“今天过得很开心,但如果有宗叔叔陪着我,我会更开心。”阿梨回握住宗恕的手,手心蹭了蹭他的,努力感受他手掌的纹路。
宗恕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指。
“宗叔叔,我今天擦脸时不小心把纱布沾湿了水。我有点怕,不要等到晚上了,你现在就帮我换药吧,好不好?”
阿梨双手挽着宗恕手臂晃了晃。
宗恕当然知道她的眼睛不可能会出问题,可耐不住阿梨撒娇,一听见她声音软软地恳求自己,不管真假,竟真凭空生出了几分心疼。
她才十八岁,还是个小女孩,第一次经历人生中这么大的“手术”,惊慌担忧在所难免。
宗恕一路牵着阿梨温声安慰,最终拗不过她,和她一同回了房间,面对面在小桌旁坐下,为她取下覆在眼睛上的纱布。
天还没到彻底暖了的时候,宗恕便仍先将那支“药膏”放在掌心中用体温捂热,然后才用棉签蘸取了一点点,细致耐心地轻轻涂抹在她的眼睛上。
阿梨一边眼角被棉签蹭得湿润微痒,心也跟着痒痒的,棉签下的那只眼睛仍乖乖闭好,另一只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睁开条缝,看向宗恕,然后原本已然安分下去的心,忽然间又死灰复燃,再次生出了不该有的欲念。
如果有机会再回福利院,她一定要告诉那些教工阿姨们,她们午休闲聊时津津乐道的那些关于宗先生英俊相貌的八卦确实半点都没说错。
“宗叔叔,我们从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阿梨看着宗恕漂亮的墨色眼珠,半是有神半无神,似是有情似无情,看着她,又像看不见她。但无论如何,这一刻阿梨都在他的瞳孔之中清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宗恕拿棉签的那只手停顿了下,轻轻捏住她下巴固定的手指却下意识地微微收紧。
“怎么忽然这么说?”他问。
阿梨看着他:“就是觉得,每次和宗叔叔单独呆在一起时的感觉,好像总是莫名很熟悉。”
她不露痕迹地抛出诱饵,鱼儿却并不上钩。
宗恕没接话,自动略过了这个话题。
即将要换到为她另一只眼睛上药时,阿梨终于按捺不住,忽然伸手急切握住他的手指。
“怎么了,弄痛你了?”宗恕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