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终于看清了来人,却一言不发地伸手,又斟了一杯。
一时之间,喻铭竟不知道该问什么好,是“找我有什么事”还是“你怎么喝这么多”,又或是“你身上被谁打的”。
好像都挺紧急的,他索性连坏炮一样地都问了出去,沈悦生江翊的气,喻铭虽然也不能理解江翊当时说那些话的原因,但是看眼下的光景,似乎哪里都不太对。他把江翊手里的杯子拿走。桌子上堆的到处都是酒瓶子,不像是一个人能喝的量。江翊甩开他,还想抢过杯子,却没能夺过喻铭,他索性把啤酒全泼到江翊脸上。
“你在这装什么成熟呢?还玩借酒浇愁?”
江翊不理。冰凉的液体顺着衣领溜进脖子,在酒味肆意蔓延的房间里受到冰啤酒的刺激,让他从头麻到了尾椎骨。
喻铭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对面的江翊低头一言不发,眼睛微眯。
江翊并没动,身后的叫嚷声仍未停歇,整个酒店笼罩在一层昏暗的气氛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江翊忽然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轻轻开口道:“是我的错。”
他似乎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眼睛通红,纤长的眼睫毛乖巧又柔顺地垂在眼前,端着杯子,认真地思考了很久:“无论如何我都不该说那样的话的。”
时至午夜,喻铭把江翊带回了自己家。此时江翊早已陷入沉睡,浑身伤痕把喻父喻母都吓了一跳,客房里的灯是暖橙色的,喻铭拿着药棉和碘伏,将药水擦到他伤口上去。
“这事你别乱说。”
“那你想什么时候告诉她。”喻铭把药棉丢到垃圾桶里,声音里压着不爽,“那你们难道一直就这样下去。”
江翊没回应他,啤酒的度数虽然低,却挡不住他一罐又一罐。他面色潮红,白皙的皮肤下隐隐能看到血管,明显睡得不安分,眼睫颤抖得厉害。喻铭拽好被子,替他关了灯,轻轻阖上门。
“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