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死后自会长眠,而她呢。
觉得愧疚,觉得他的死与自己有关。
她打电话给程煜,说我怎么办啊,他死了,他活不下去了。
可程煜说:“你得好好活着。”
只要听得出他在忙,林挽就会立刻挂断电话。她怕打扰程煜实习,怕打扰程煜的一切学业。
可太温柔太贴心太温顺的林挽这一次执拗地说:“不行。”
“什么不行?”
“这次不行了。”
那边挂了电话之后,程煜几番挣扎终于还是跟辅导员说了有事,提前离开了。
再次拨打电话,已是无人接听。
饶是这样的林挽,都没能救回一个少年。十月二十号,暮秋,琰州洵江江畔,少年的身影湮没在冰冷的江水之中。
水那么冷,那么凉,程煜和林挽刚刚确定关系的时候,曾无数次路过那里,载笑载言。
室友也附和着:“别去了,外面风还挺大的。”
祁落拿起水杯,把柜子里提前准备好的退烧药倒进去:“我下午尽量去看你比赛。”
谁知道怎么突然发了烧,或许是上午神经过于紧张的缘故,又或者是气的,出了一身冷汗在十一月的天气里着了凉。
退烧药吃下去说不定就好了,总不能不去看林沅比赛,那毕竟是她心心念念准备了好久的。
林沅她们知道,祁落决定的事不易改变,就把衣柜里厚实的衣服拿出来给她,林沅嘱咐着:“那你明天体育馆的志愿活动别去了,来回折腾,我给你请假,你就傍晚去看台上看看比赛,也别下来给我加油了。”
她把祁落的背带水杯灌了热水,塞到她怀里:“一起走吧。”
下午的时候,太阳就已经隐去,微微阴沉的天空潮湿无比,风也吹得人头疼。
其实这种天气不适合跑步。
林沅上场的时候,风正大,祁落艰难地睁着眼睛尽量大声地给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