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困兽,有挣扎和痛苦,不甘和悲伤,却又自然而然地把那些情感全部隐藏。
或许他们,某种程度上是一样的,可是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至少现在不一样。
祁落下场的时候,看到了程煜在向他招手,她侧身过去坐好,把外套盖在自己身上。程煜看了她许久,轻轻说道:“祁落,今天江翊来了。”
祁落看他,眼睛里闪着不明不白的光:“嗯。”
程煜握紧了手机:“有些事,我想你得知道。”
他没等祁落回答,就继续说道:“江翊当时那些话,是我让他说的。”
“就是你出事那天,他那些话,不是他的本心……就是这样。”
祁落的手指因抓紧外套有些泛白。
“他在哪。”
程煜睁了睁眼睛:“他?他刚走。”
下一秒祁落就起身披上了外套,程煜只能听见祁落最后甩下的一句话:“我要他自己跟我说。”
江翊接到程煜的电话时已经在跟保安道别了,程煜的声音此时少见的慌张了起来:“你到哪了?”
江翊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了,打算上车了。”
“祁落去追你了。”
江翊眯了眯眼睛:“什么?”
“我告诉她了。”
江翊拽开车门的手猛然一颤,他像用尽全身的力气似地再次回头,透过校门,门口的雕塑和后方小花园体育馆之间的小道上他能看见熟悉的身影向他奔来,他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她越来越近,仿佛要把她所有的动态刻在脑海里。
祁落被保安拦下的时候,她看到远处一辆商务用车穿过十字路口,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追不到。
这天是初雪,她穿着那件灰黑羽绒服缓缓走在冷风中,小腿能感觉到太明显的寒意,充斥在她大脑中的程煜的话还在作响。
“那些话不是出自他的本心。”
“是我让他这么说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说?
程煜为什么要,让江翊这么说?
为什么江翊会选择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理由,又是她不知道的?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她永远是被瞒着的那一个?
她拨通了沈悦的电话,坐在喷泉旁边的石板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