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在外省忙碌,放了两天假就回来照看母亲,没想到在旻城市立医院里能碰到宋惠莲。她戴上口罩,路过宋惠莲身后的时候,就能看见宋惠莲在和祁丰说些什么。
她视力极好,一眼就能看到祁丰在屏幕那头发来的:“去医院了吗?”
宋惠莲答:“在的,医生说状态很好。”
祁丰答:“辛苦老婆了。那你好好休息,有空回家看你。”
宋惠莲再答:“你什么时候和乔慧安离婚?你孩子都要有了,还打算磨叽到什么时候。”
乔慧安看着宋惠莲走进手术室,再看着她被一个中年妇女搀扶着走出来,眼睛里的波光忽明忽灭。
剩下的乔慧安没在看下去。彼时她才二十七岁,正值青春,心下早已了然,看完病便和母亲回家去了,第二天就回到了工作的城市。
“祁冀”不可能再出生了。
祁落是在母亲出国的前一天得知这些事的。那天乔慧安喝了很多酒,坐在藤椅里面显得格外瘦小,一张英气的脸上全是迷茫。
她迷迷瞪瞪地向祁落吐露真相,说这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被她知道了,可不可笑?
宋惠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憔悴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祁丰叹了口气,缩回沙发里,他全然没了力气去站起来,只是定定地看着祁冀:“这是你将她送进去的理由吗?”
“我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祁冀说道,“起先我也不是想把事情闹成这种地步,我还没冷血到要把喊了十八年的母亲送进去。”
宋惠莲不应,冷冷地看着祁冀。一年的牢狱让她整个人变了模样。或许之前的她任性,那现在的她就是淬了毒的蛇,隐了信子,蓄势待发。
“那还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