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温热的触感,伴随着一阵剧烈疼痛。她忍不住提声制止:“你把手拿开……”
江翊把手缩回来:“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头,微微抬起脸:“不必了。麻烦了。”
如果还保持着这种特殊场景内心害怕的时刻就会不自主地向他求救的心态的话,那么她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祁落,你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得离他……远一点。
再远一点。
她向前走两步,感到江翊并未追过来,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再远一点。
那个女生说得对,我确实不配。江翊,如此肮脏生长于腌臜的我,如何与从小就生于长于纯澈的你相配?
她听到沈悦的脚步声,从后面虚虚扶住她:“你又犯什么病啊?你跟他客气什么啊……你――”
“别回头。”
沈悦想,再过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她都能记起那日的那一幕。
她的眼前是璀璨绚丽的春日的黄昏悬日,穿破了四周所有的云翳,将几近昏暗的天色描摹出金色的轮廓线。
轮廓线尽头是祁落因风起而吹散的刘海下晶莹剔透的充满泪水的眼睛。她几乎没看到过祁落流泪。
她说,别回头。
别看江翊,别让江翊看到。
所以祁落,与如此厚重而又难以挣脱的悲哀相伴,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祁落昏昏欲睡地从课桌上抬起头的时候,窗外有一只鸟恰巧划过,发出嘶哑的啼鸣。
有人在看她,不止是教室内,还有教室外。
事情好像闹得有点大了。她看见沈悦慌慌张张的嘴型,知道是她和那个女生推推搡搡的事情被很多人看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最坏的后果是什么呢?
于是她开口问:“然后呢?”
这时她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的说话声:“睁眼了睁眼了”“是她?”“我靠可以啊。”
“然后她们就知道你和江翊的事了。”
祁落还处于混沌状态,上午大课间就是给她补觉用的,睡也睡不好了。
她索性抬头,看向窗外:“哦,果然全都是女生。”
“那是。”沈悦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很严重,“来看看江翊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嘛。”
薛乔旸推开门,终于在自习室里找到了江翊。
“不是老大,你在这干什么。教室呆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