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生命亦如火焰,燃烧不止,生生不息。
这是折磨。
她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场可能会毁于一旦的盛宴。若偏要让她在舞池中独舞一场圆舞曲,给她的筹码必须是,一个江翊。
她趁着人多,悄悄走到薛乔旸旁边,“等会儿把你哥的吉他拿给我。”
薛乔旸震惊:“你也要上去?”
她微微闭了闭眼:“你想让你哥被人当成舔狗吗。”
她似乎永远是冷淡的那一个,对江翊的给予终究是太少太少,她一意孤行,却要孤立江翊,这代价未免过大。
她想她至少要给江翊足够的尊重,在不扰乱计划的前提下。
她望着眼前燃烧着的篝火,炽热而夺目的火苗此刻正吞噬着空气中残余的氧气,像是夺命的绚丽。
他永远这样看着自己,漆黑的眸中隐隐有温柔,像是奶糖里的糯米纸,融化后就是甜蜜。
一瞬间她分不清这是雏鸟划过天际的嘶鸣还是春日里私藏的旖旎。
他唱到声音微微沙哑,却又像在氤氲着浓澈的爱意。
他看过江延年相机里那段故事,他和路绾婚礼的那天,他在台上认真地唱了一首《富士山下》。
可祁落听见的却是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谁都不能。
可我偏要走独木桥,在这里至死都是一场盛大的独舞。
祁落接过经由薛乔旸递过来的吉他。
她喝了口水,竟是莫名紧张。沈悦在旁边煽风点火:“小情侣对唱,你到底要唱什么啊。”
“不知道。”
她嫣然笑开。
江翊微微喘了口气,揉了揉手指。
“她什么时候也学了吉他?”
“她说她学的少,着重练过几首。”薛乔旸争当当代传话筒,“我嫂子真厉害,刚刚沈悦还跟我说她还会点儿钢琴,只是很久不练。”
她偶尔觉得这首歌字字泣血。
“你能往前走,我也厌倦了再蹉跎。”
“紧抱住的绿洲,是残破的海市蜃楼。”
而主歌第二段是,
我会心疼自己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