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路似笑非笑:“还不发病啊?”
“真够顽强的。”
他起身走到江翊旁边,狠狠地踢了一脚:“那你说,怎么样能让她发病。”
“你说,”他咬字格外清晰,“在这儿,把她给办了呢?”
江翊眼眶血红:“你敢!”
祁落抽了一口气。
她缓缓闭上眼睫。
“你放了江翊。”她连声音都带上一丝颤抖,“我随便你怎么来。”
我随便你怎么来。
反正这具身体,既是摇摇欲坠,也早就脏了。
江翊:“祁落你……”
别喊我祁落。
她细品着眼前的黑暗,无不酸涩地想。
七年前的事情最终要重演了,在又一处黑暗里。
她无数次地以为自己要逃脱黑色牢笼,却又一次次被现实打回噩梦,现实无数次告诉她,你永远要活在泥泞中。
可她要护一个人干干净净。
她想说,如果有下一次,我还想做你的落落,只是他一个人的落落。
“如果在你眼里,我在江翊眼里这么重要的话,你就来……羞辱我。”
羞辱,她用了个更加生硬的词:“shā • rén诛心,与其把他打成残废,还不如毁了我――”
“祁落!”
她听见江翊的嘶吼,彼时清澈的少年声音里沾染了痛苦的意味之后变得格外绝望。她感受到严路的手指缓缓攀上她的脸颊,然后游走在她的衣领。
她在剧烈地颤抖。
那是发病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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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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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在脸上肆意流淌,祁落已经记不清她有多久没哭过,或者说没这般哭过。
绝望,委屈,痛苦,屈辱,一并在她身体里挣扎,仿佛要穿过心脏破体而出。
她开始耳鸣,呼吸到的氧气也越来越稀薄。
“放开――!”江翊的嘶吼不甘地在她耳畔做最后的回荡,几乎是支离破碎地刺激着她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