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有在调查你姐姐的事。”
“那么多年，你还没放弃？”
林沅看见程煜的脸色微微舒展开，“快了。最多再过半年，应该就能查出来真相了。”
林沅不解：“你在说些什么？”
“真相。”程煜冲她柔和一笑，“我不会放弃你姐姐的事的，我剩下的意义只在于此。”
祁落的来电像是一道催命符，挂在屏幕上闪烁不定，祁冀放下手里的文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
“小祁总？”
秘书端着热水走过来：“不舒服吗？”
“不是。”
他索性再次接通了电话，祁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怒意：“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刚刚说的话你记住没有？以后不要把我的诊断书发给江翊。”祁落深吸一口气，“他没必要知道。”
“他没必要知道？”祁冀敲了敲桌面，“你什么都要瞒着他，你到底把他当什么？”
“每一次发给他，他整个人比我精神状态还差，薛乔旸都跟我说了，跟我说――”
“说什么？”
“说他越来越粘我，十有bā • jiǔ都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心里有数，嘴上不说……他自己急得要死，他连个等待的念想都没有……”
“祁落，你与其跟我说这些，不如把病养好一点，复查书也会好看一点。”他捏了捏眉心，“这样吧，答应你，下次复查书要是病情好转，我以后就不发给他。”
“祁冀。”她的声线都微颤，“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不想让他粘着我。”
“我陪不了他这么久。”
“我得让他跳出舒适圈，我不能让他，在没有我的日子里……”
“行了行了……”祁冀柔声打断她，“情绪好不容易好点，别乱想了，我答应你。”
祁落放下手机，眼神有一瞬间的脆弱一闪而过，刚才那几句话，不知是有几分真心，又不知道是有几分浮夸。在她的计划里，是要让江翊突然承受没有她的事实的，今天却在这里假惺惺地说要逐渐脱离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要脸的话？
日子仿佛过得很慢，又仿佛转瞬即逝。接到外婆出事的电话时，祁落还在厨房切早上煎好的蛋饺，下一秒差点把刀砸在了脚上。
外婆是突然走的，清晨起床血压再次升高，引发的突发性脑出血几乎在几分钟之内就要了她的命。
南安村外婆家门前已经有不少车停驻，祁落搭了乔苒家的便车过来，祁氏最近的杂事实在太多，祁冀实在抽不开身陪她过来。
这次她回了江翊的电话，语气又如死水般平静，只是说明了事情原委，让他别担心，便也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可以多说。
“你最近缺课挺严重的。”乔苒眉头一直紧蹙，虽然乔大哥家并不受外婆的特别照顾，可那毕竟是乔苒的奶奶，况且外婆这个人并不偏心。
做的小零食，平日也总会让祁落带一份给乔苒，每次乔苒都会抱怨着要保持体型保持体重，可每次她都会塞满满一嘴然后下去跑步。
“还好。年末走艺考，文化课能过，你都快高考了。”
“也是。”乔苒叹了口气，“……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