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栾安心中亦是刺痛不止,他早该想到自己不该奢求弥筱的心,强取豪夺这事,在自幼相伴长大的心上人面前,李栾安做不到。
静谧了几瞬,李栾安这才恹恹地起身,帝王骄傲的头颅此时却微微低垂,他闷闷的声音传进汀钰的耳蜗,他道:“罢了,既是要做戏给皇叔看便要作全套,你便随我到惠桂王府一趟……”
汀钰此时内心却斟酌不定,本便对李栾安不作信任,经一日一事后,更疑心要他到惠桂王府一趟有所阴谋。
李栾安一愣,望见汀钰踌躇不前地模样,眼底复杂却又默不作声,李栾安眼底难掩的受伤一闪而过,他微微睁大了眼望着他,眼眶一派湿热,他喃喃细语道:“筱儿,你却连我都不信了么……”
二人交谈此时尽数落入弥筱的耳中,他直然心下一阵抽痛,哽咽着同汀钰道:“随他走,他不舍得害我。”
弥筱向来将李栾安的真心尽数看在眼底,年少时也曾因李栾安于自己的爱意成灾,备受感动,逼迫着自己去爱上李栾安。
只是弥筱做不到,李栾安知晓此时后,虽痛心疾首,却仍宠溺却心疼地同他道:“爱不上我便罢了,令我来爱你便是。”
在这样的矛盾纠缠下,弥筱抉择之下,逃离了喧嚣,遇到了汀钰。
原来弥筱只是叹了口气,有倒是如若此时泛泛无爱意,不起红尘心,却是好事一桩,若是非要择一人成家,他亦是不所谓嫁给无所抉择的李栾安,相熟相知,待自己又惺惺相惜,何乐而不为。
只是天公不作媚,左右纠葛之下,弥筱终究是在青春年少时见着了惊世艳俗的汀钰,萌动了春心。
李栾安待自己的好,历历在目,只是怕是人生这一世要负了他了,若是同神话传说般人有轮回转世,那他只愿轮回得一世,在最美好的芳龄,遇着同样惊艳的李栾安,同他锦瑟和鸣,如胶似漆,共守一生,再却无怨无悔。
至于汀钰嘛,只能看他日后的表现了,若是能入了弥筱的眼,弥筱愿意同这个负心汉世世纠缠,世世受他伤害令自己心殇——自然,除去同李栾安的那一世……
汀钰同李栾安是烧了瞬身符到的惠桂王府,惠桂王府距云珣皇宫却不近,汀钰瞧着李栾安大烧十张瞬身符,着实是心疼得紧。
二人站定在惠桂王府之前,自踏进惠桂王府,李栾安便对汀钰动手动脚,汀钰眉头一蹙,躲在汀钰修摆中的弥筱倒是笑得抽搐。
汀钰面色都铁青了,在识海中同弥筱大吼一声:“他平日里便是这般待你的”
弥筱怒嗔道:“傻子,既要做戏给李落渊瞧,便要同李栾安举止亲密些。”
汀钰面色阴郁,所不声不响,只是定然心下暴躁,只是李栾安亦无可奈何,浊气一吐,揽过了汀钰的腰。
汀钰面色更是难瞧了,却也不是有所难耐,只是李栾安此一动作,他便想起李栾安往日里勾着弥筱的腰,骤然妒火在心田中烧。
李栾安骤然脚步一顿,见着了眼前的老者,便喜笑颜开地同他道:“周管家——皇叔此时在何处”
那老者见来人急忙作揖行礼,喊了声:“见过陛下,此时王爷正在书房……”
李栾安欣然一笑,感受到身旁人有所不自在,紧搂的手松了松,虚搭在汀钰腰上,大步流星地向一旁红木门的书房中踱步而去。
意识到门口的脚步逼近,李落渊向来庄严却娇柔的声音此时染上了欲//色,李落渊冲木门怒骂道:“滚……滚开!”
李栾安闻声有所察觉不对,故而脚步骤然一顿,身旁的汀钰心底更是一清二楚,心中嗤笑不止,难怪那李落渊能想出那般歹毒的计谋强迫弥筱同李栾安完婚,缘来自己却亦不是矜高自持的白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