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喘气的宋政在宋柚离开之际,伸出手拉住了她。
宋柚一颤,低垂头,露出薄弱的白颈。
“柚柚,爸爸不是卖女儿,要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做这种事,想与周家联姻的人不止我们宋家,爸爸答应你,只要你跟周一哲搭上线,骗取他订婚,等爸爸跟周家谈成合作,解了燃眉之急,我们可以徐徐图之,不一定嫁,明白吗?”
呵,他爸还想着骗婚呢,空手套白狼,不愧是有土匪属性的纨绔子弟。
宋政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终是难以启齿,“爸爸不想你们过苦日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宋柚抽出胳膊,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
坐进车里,刚转动方向盘,黄予梅急急忙忙赶出来,从车窗递进一瓶温牛奶,又查看宋柚脸颊上的指印,巴掌听着响,并没有用实力,印记已经消了。
“柚柚,别生气,你爸也是太难了,你早上起来还没吃早餐,先喝杯牛奶,中午妈妈给你做。”
没等黄予梅说完,宋柚把牛奶扔进储物格,不耐烦道:“妈,我中午不回来吃饭。”
黄予梅好脾气地嗯了一声。
她妈永远是这个家最没主见的人,永远只会关注他们的一日三餐,那些流脓的疮疤,好像在黄予梅眼里没有表面的和睦重要。
宋柚很疲惫,在某个拐角车道,强忍了一上午的眼泪,犹如放闸决堤,封闭的车里,蔓延她倔强的痛哭声。
其实她不气恼为家族奉献婚姻,她只是气恼宋政那种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态度,更气恼他把金丝玛瑙凤冠也抵押了,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回忆啊。
她更委屈宋政为了宋乐晴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更让她认清,宋政爱宋乐晴胜过爱她。
她早就不稀罕了,在宋乐晴进入宋家时,就不再期待了。
一个小三的野种而已,不值得她宋柚去争取毫无意义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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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柚把车停在宁大门口,这一路情绪也逐渐稳定,又恢复成往日不屑一顾的大小姐。
她单手搭在车窗上,看着里出外进的大学生,青春、无忧无虑。
来之前,其实她已经不太记得“周一哲”的长相,上次图书馆调戏“周一哲”本就是即兴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