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一改半死不活的状态,头不沉了,脚不重了,连胃口都有了。
徐向阳边走边叮嘱她:“医生说了细菌感染会反复,烧退了也可能两小时又烧起来,今晚可不能洗澡。”
宋柚还没蠢到今晚再洗澡,生病真不是人能受的。
两人正小声说话,宋柚还没掏钥匙,身后的门开了,咔哒一声,在夜里格外突兀。
徐向阳站得靠后,回过头一看,“这么晚了还没睡?要出门?”
宋柚钥匙插/进孔里,连头都没回,看着格外冷漠。
季时淮借着微弱灯光,不着痕迹看了宋柚一眼,镇定自若地有点话多,“嗯,我通宵写论文,一点也不困,写到一半,肚子饿了,正要出去买宵夜。”
“这个点马上要吃早餐了。”徐向阳又说:“出门别穿拖鞋,外面挺冷的。”
季时淮低头一看,“没事,我年轻。”
徐向阳:“。”
宋柚推开门,先进了屋,像是没瞧见季时淮的存在,面朝徐向阳不耐道:“进不进的?”
“进。”
徐向阳提着一袋子药,礼貌地和季时淮道别,随即啪地关上了门。
苍穹透出了鱼肚白,悬高的残月渐渐淡了轮廓,世界开始复苏。
老旧的走道有一股岁月尘埃的气息,像个暮夕老人半醒半睡,只有季时淮清晰地醒着,没有一丝困意。
他拖着一双蓝色拖鞋,走进昏暗走道,虚虚靠着脱皮的白墙,耳边很安静,能听到自己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之后,或许是累及,季时淮没像他说的那样去买宵夜,而是拖着双腿回了屋,门没关严,虚掩着,透着一丝缝隙,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他继续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待什么。
宋柚一进屋就倒床上,烧虽然退了,但折腾一路精神不佳,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