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入口涌来一阵风,上一秒热闹的红地毯,只剩宋柚呆愣地站在原地,远处明光瓦亮,奉承阿谀,却让宋柚骨子里泛起呕吐欲。
她从储物柜拿走自己的羽绒服,没有任何情绪地离开。
那个在闪光灯下光彩夺目的男人,丝毫没发现宋柚的存在,她融入人流中,成不起眼的存在。
宋柚猛吸室外寒冷的空气,把羽绒服拉链拉开,刺骨的冷风猛然灌入,穿透骨头,把所有暖意全不留情地带走。
仍旧是不解气。
不,应该是不解恨。
她踩着高跟鞋,羽绒服大敞着,穿着漂亮的银色晚礼服,胸口露出漂亮的轮廓,迎来路人窥看,还有人调侃地吹口哨。
宋柚充耳未闻,一股脑往前走,走到某个公交站口,一辆自行车飞驰而过,差点把宋柚撞翻,八厘米细高跟骤然一崴,脚踝钻来一阵痛。
就是在这一刻,情绪到达一个顶点。
宋柚低声咆哮:“啊啊啊啊啊!”
季时淮竟然是季家二公子!根本就不是周一哲!要不是季家匿名举报宋家城西两块地的问题,宋家又怎么可能资金断裂,导致银行停止借贷。
要不是季家蓄意报复宋政拍□□/外膜肺氧合项目,宋家又怎么可能被逼破产,她又怎么可能自降身份勾搭男人,还要和谢风林虚与委蛇。
有权有势的豪门季家,怎么可能没钱拍下/体/外膜肺氧合项目,或许一开始就是冲着宋家来的,宋家祖业已经成了季家,这就是事实真相!
宋柚不由想起昨天晚上提到周氏银行,季时淮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份,竟然还发笑,当时她以为是很平常的笑意。
此刻回忆,恐怕嘲讽满满,笑她像个跳梁小丑,一副想要攀上周家的可笑嘴脸。
或许他还在得意,看看,不仅收购了宋家,宋家女儿随便摸随便亲。
什么做/爱就像解数学题,要按公式一步步来,心里指不定嫌她一个落魄千金,怎么能去染指季家公子哥。
可笑,实在可笑。
枉她这三个月一再降低底线,甚至还有过那么一点动心,什么理想,什么不言弃,都是狗屁!都是套路!
看她围着他打转,恐怕一直在看个笑话。
她的尊严、她的傲骨,在这一刻滋生出恨意。
她绝对不会放过季时淮!
宋柚回到家,人冷静了许多,眼睛望向被季时淮叠得整整齐齐的床,若放作以前,她一定会拿剪刀把床单全剪掉,发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