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松,那么庞大的债务会把人逼疯。
石语菲沉沉闭上眼,半晌,她睁开眼说:“季绍显最近经常约我,我或许可以问问。”
“不用。”宋柚打断她,“这是我家的事,你安慰安慰我就可以了,不用去做什么。”
宋柚又嘲讽地笑了:“你说咱们姐妹是不是撞了什么大运,你和季绍显,我和季时淮,如果你喜欢季绍显,就不要因为我的事去影响自己的判断,这种事我还是拎得清。”
石语菲只有聊到这里,才显露出一丝深藏的情绪,她望着楼梯拐角发呆,那里的灯滋滋地响,“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是不同阶层的人,我和他不可能。”
“真的?”
“真的,你笑什么?”
“笑你被情所困,还在死撑。”
“那你呢,你有喜欢季时淮吗?”
“他?我不玩死他,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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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语菲从医院出来,在停车场好巧不巧遇到了季绍显。
季绍显西装笔挺,姿势怪异,一边走一边捶腰,一抬头,瞧见钻进车里的石语菲,神色微愣,大步流星走过去,手还不忘从后腰收回来,严谨地捋直西装下摆。
“石小姐,这么巧,你生病了?”
季绍显绅士风度十足,不着痕迹堵住了车位口,导致石语菲的车卡在白色标线上。
石语菲早就看到了季绍显,装没看见,哪知这人还非要堵上门,她把车窗降下,不得不抬头仰视季绍显。
彼时阳光明媚,远离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风卷来一阵山茶花清香,石语菲抬起的眉眼,揉碎了一片碎金,更显得她五官温柔。
“季先生,麻烦您让一下。”石语菲语气不咸不淡。
季绍显自顾自地说:“我这腰从非洲回来后,一直隐隐疼,这几日才抽出时间检查,原来是那时在山里被砸下来的木头伤了肌肉。”
石语菲仍旧是板着一张脸,听到季绍显意有所指的话,不由眼露愧疚和恼羞。
她当然没忘,当初偷猎者盗大象,巡护员扛了枪去追盗猎者,丢下正在拍摄的石语菲和考查项目的季绍显。
当时又恰逢雨季,为了尽快回到营地,季绍显驾车带上石语菲,在山里迷了路,最后兜兜转转,歇在荒废的猎户家,猎户家久未修葺,很多木头都被蚂蚁啃了,一根大木头突然从悬梁上掉落,险些砸到石语菲,还是季绍显奋不顾身救了她,那块大木头便砸在季绍显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