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季时淮快撑不住时,宋柚的电话打通了。
他孤零零立在寒冷街头,天空飘起了小雪,他惊喜焦急地开口:“你在。”
“谁啊,一直打烦不烦!”
接电话的不是宋柚,是一个充满睡意的男声,像是不满被人吵醒,语气不耐。
季时淮整个人像被一把重锤钉在原地,头晕目眩,高楼大厦在他眼前打转,耳边的电话挂音嗡嗡响,耳膜被扎得几乎裂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呼吸困难。
“帅哥,你没事吧。”
有个拉客的女人大冬天光着腿,早就盯着这个帅哥许久,见他弓着腰捂着胸口,以为他犯病,好心过来询问。
哪知帅哥猛地抬起头,眼眶赤红,像吸人血的怪兽,低吼道:“滚!”
“什么玩意。”女人气哼哼走了。
白色干净的雪花落地即化,灯火璀璨的宁城被蒙了一层轻纱,漫天小雪模糊了鳞次栉比的街道,路灯下像照着一把光伞,光照不见的地方,露着狰狞阴影。
风冷,雪冷,全身没一块热乎。
季时淮强迫自己冷静,再次拨通宋柚的电话,每一次嘟声,心脏便不规则跳动。
“我说谁啊,能不能别一直打!”
“手机的主人在哪?”季时淮压着一丝戾气,冷静地问。
那头像是还没睡醒,不耐烦道:“在睡觉呢,有事,能不能明天再打,总是吵醒我。”
季时淮双颊凹进去,拳手咯吱响,冷声道:“给我地址,要不然我就报警!”
那头顿时禁声,像是思考这话的可信度,又像是被季时淮的声音吓到了。
没等几秒钟,那边报了一串地址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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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边上的颐园别墅。
宋柚人软弱无骨地躺在沙发上,巨大显示屏还在放着歌曲,点歌的人已经瘫在地上睡着了,一屋子香槟红酒,杂乱无序倒在桌上或者地上。
今天是刘盈生日,这栋别墅也是刘盈的居所,寿星□□趴下,也不知道倒在哪个犄角旮旯。
宋柚轻阖着眼,手往旁边晃了晃,下一秒,手上多了个手机,黄毛男终于完成任务,倒在沙发里呼呼大睡,这大小姐逼着他演戏,真是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