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被两位老人家夹击坐进沙发里,不得不朝季时淮投射求助信号,哪知季时淮看好戏,还笑着说:“奶奶,那您和柚柚聊天,我先上去处理一点事。”
“行,去吧。”季书昊倒着茶发话,“工作要紧。”
无视宋柚的暗怒,季时淮拍拍屁股上楼了,独留尴尬的宋柚发挥伶牙俐齿应付两位驰骋商业留下威名的老人家玩耍。
大概女朋友上门安排观赏男朋友小时候囧照,是个不变的定律,宋柚也没能逃过,被热情的尹舒明拉着吐槽季时淮调皮捣蛋穿开裆裤的时候。
“淮淮小时候可皮了,爬树、捅马蜂窝、那时我们一家住大院,邻居家的窗户月月被他砸坏,还有人家的花园,每次都要去采别人的花,别人还笑他是个偷花贼。”
宋柚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料到端方自持的季时淮小时候是个讨厌鬼。
尹舒明又叹一声:“他采邻居家的花,也是因为邻居家的花开得好,他妈妈喜欢。”
宋柚这会才注意屋里没女主人,似乎料到她的疑惑,尹舒明握着宋柚的手,皱纹满布的脸淡淡愁伤,“他妈妈在他十三岁的时候去世了。”
“是因为什么?”宋柚好奇地问。
季书昊突然开口:“说这个做什么,接着看照片。”
这话题便被季书昊给岔开了,尹舒明收起伤感,又开开心心翻季时淮小时候的照片。
季时淮小时候长得挺可爱,浓眉大眼,不是在抱球就是躺地上笑,那欢乐几乎溢出薄薄相纸,和现在的沉默内敛截然不同,就好像如今的他经历了一场人生变故。
后面又翻到季时淮读初中的照片,少年单手拎着校服,甩肩上,头微扬,痞里痞气,嘴角还往上勾,全是他和黑色机车的合照,妥妥不良少年。
这反差实在太大。
“这真的是季时淮?”宋柚有点颠覆三观。
尹舒明想起季时淮的少年时期,不由头疼,嘴里的嫌弃一点没遮掩,“可不就是个刺头,打架逃课,头疼死了,天天请家长,不仅如此,还有人经常把情书塞他书包,每次抖出一大沓,保姆洗衣服又不好决定,只能请示我,我没少处理他情书,但是奈何他学习成绩次次年级第一,竞赛奖杯堆了一满桌,家里也就没人管了。”
宋柚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非常具象的季时淮,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鲜衣怒马少年,她也想起了分手那夜,季时淮暴戾打架的凶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