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都去阅卷了,今天教室里没人守自习,有点吵。
卢霜照常解决完自己的反思,想了片刻后从抽屉里抽出张白纸来,回忆着下午在树荫下看见陆池琛考卷上出现的问题,条理清晰的在上面列好1、2、3。
放学铃声响起,卢霜活动了下僵直的颈椎,面前的针对反思已经搭出个基本的框架,只差解决方案了。
她收好东西,装着忙碌了一整晚的结果,离开教室,赶上末班开往清溪巷的公交车。
下车后,她就着月色,提步走进清溪巷。女孩脚步轻快,白净的面庞上难得挂上一丝浅笑。
秋天的风带着干燥,石阶上的青苔被风吹干了些,墙角的藤条显出枯槁之色。
卢霜回到家,爷爷奶奶已经睡下,仅一墙之隔的卧室里传出阵阵闷咳声。
她端起电热水壶,蹑手蹑脚走进房间里,把两个杯中依次添满热水后,帮老人掖了掖被角。
洗漱过后,卢霜阖上房门,客厅里的座机电话被她带进卧室里。
她盯着床头的闹钟,明明没有任何期待,待到时针迈过数字11,手上握着的电话被她捏的更紧了几分。
那是往常陆池琛打电话过来的时间。
卢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陆池琛的电话。
白皙的手指在按键上踌躇了一会儿,最后卢霜还是摁下熟悉的十一位数字。不管怎么说,她知道陆池琛的手收了伤,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闻不问。
正当她准备拨出电话的时候,突然响起的铃声刺的卢霜一激灵,差点没能拿稳小小的老式电话座机。
“你…的手有没有好点了?”
她的手指揪着睡衣,淡绿色的雏菊花被她抓的皱巴巴的。
陆池琛猜到她上来就会说这件事,细腻地察觉出卢霜语气里不断攀高的担心。
他只深吸口气,缓缓道:“比起下午那会儿好多了。”
卢霜一颗心放下一半,还没放心到底,男生狡猾地转过话音,接着道:“李医生帮我检查了没什么大事,只是现在还是很痛。”
悬而未落的心又被人高高提起。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
陆池琛一直温柔地照顾自己的情绪,而有关自己的,他几乎只口不提。
他从来没再她面前露出过自己的软肋,如果不是真的痛到极致,以陆池琛的性格,卢霜相信对方不会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