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琛预料到所有,独独没预料到被断了所有经济来源的黎蕾会丧心病狂到独自一个人去了长崇山。
陆惟和黎蕾身边常年有人盯着,只是时值春节,他们没多分神在黎蕾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阔太太身上。
等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哪里还有黎蕾的身影。
陆池琛接到电话,以最快的速度上到长崇山,却没想到还是没赶上。
黎蕾疯疯癫癫的,纸糊的身形宛若风再大一点都能把她拦腰折断。
铁锹插在土地上,那棵十年前种下的小松树已经被连根拔起,了无生气地倒在一边。
没了生机。
黎蕾到底只是个养在温室里的阔太太,她精心打理的长卷发散在肩头,额头上满满是汗湿,狼狈又疯癫。
陆惟赶来的时候,黎蕾的真丝衣裙角被陆池琛死死揪紧着,人已经被少年拖到了崖边。
十七岁的男生站在山口上,一言不发,眼神里的情绪深深浅浅,尔后徒留死气。
黎蕾头皮炸裂开来,精致的妆容也早被汗湿褪了大半,眼下看见那山坳黝黑,她的鞋边带动脚下的几粒砂石落下,连影都不见。
陆池琛是真的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