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勒和一手钳住许海明喉咙,一手举着□□,对准面前暴戾的男人,掩藏在四面八方的凶狼特战队队员也不再隐瞒。
四周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纵横全球,这是他第二次在中国军人身上感受到那种极强的信念力。
第一次,是那个叫岑褚矜的女人。
阿尔勒和前后各自以越野车和许海明为盾,那是多年来刀尖舔血磨练出的站位本能。
他以极矫健的身手飞速上车,一脚踩下油门后直接扣死方向盘,直冲陆池琛。
这些让他有危机感的人,必须得死!
许海明跪在地上,唇齿间满是血渍,眼里的泪珠断线似的向下流淌。
他暴喊一声,骤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将陆池琛推向远处,军用越野从他身上直直轧了过去。
血肉模糊。
霎时间,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开枪,越野车被枪林弹雨裹挟其中,车窗玻璃全碎,车速却不减分毫。
那是个彻头彻尾的亡命徒。
陆池琛后背撞上树干,脑海中一片嗡鸣。他连滚带爬,趔趄着爬到许海明身旁。
眼泪夺眶而出。
“班长!”
第一次见面,许海明摁着他的脖子在定向越野的泥潭里和他打了个精疲力尽;
后来,许海明和他一起乔装打扮潜进柏安大学去找卢霜,两个大男人被小女生们追了一路;
许海明说自己以后退役了就领养一只退役警犬,互相陪伴;
他知道陆池琛和卢霜都无父无母,早就答应陆池琛等结婚那天让他这个直系学长做他们的证婚人;
……
短短三米路,像是人间降下一场天堑,阻断了阴阳,隔绝了生死。
许海明模模糊糊还留存丝毫意识,他伸手探向陆池琛脸庞,笑的开怀又恣意,像第一天他们来报道,他在操练场见到他们的第一面那样。
“你嫂子三年前在抓捕阿尔勒和的任务中殉职,可惜我没能亲手将他绳之以法。”
胸腔里传出气音,已然到了强弩之末。
那本一直留存在衣柜里早晚翻看的结婚证,是岑褚矜留给他漫长余生里的唯一一点想念。
她带着他们肚子里刚足月的孩子,离开他已经1095天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