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偶然听卢霜提及,竟是无端难过。
心绪平复,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道:“你还记得他?”
卢霜吃下块饼干,压缩饼干的粉末像是堵在喉咙中一样,硌的她嗓子发痒。
她拧开瓶水,抿了几口后,胃中的灼热感退去不少,又才道:“记得,他是个很好的人。”
陆池琛从头到尾都背对着她,说完这话,卢霜没听见他的声音,却看见男人始终笔直的背脊像是生生塌陷下去一块似的。
他的双肩不断轻颤着,莫名难过。
陆池琛顺势背靠在墙角坐下,他拽过窗帘一角,铺天盖地的黑暗重新盖住那点莹白的孱弱光亮。
他好像深陷一场旷日噩梦,一朝惊醒。
一整天都忙忙碌碌的,现下卢霜察觉到几分困倦。
手指轻撑着额头,半梦半醒间,她察觉出不对劲。
卢霜睁开眼,月色与之前没有差别,身边隔着一个过道的座位上,人影不知所踪。
“陆池琛?”
她站起身,正准备去查看一番。
角落里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是双膝跌跌撞撞,桌椅板凳翻倒一地。
他嗓音嘶哑,犹如一场未名的兵荒马乱:“别……你别过来!”
现在状态太差,陆池琛不想见到任何人,尤其是卢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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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
“抱歉,陆少,你心里的症结我解不开,实在抱歉。”
只短短一小时,张医生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被汗液浸湿了。
陆池琛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神情,他规矩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将玻璃杯中剩下的半杯水兀自处理掉。
“我知道了,谢谢。”
将人送至门边,陆池琛掌着门把,眼眸落在地砖的瓷色,每一丝的表情都像是被人精心把控过似的。
张医生叹了口气,在他肩上轻拍两下:“之前你从没打算过和我联系吧?”
陆池琛勾了下唇,神色恹恹,却也坦然:“是。”
张医生点点头:“想找人是件好事,说明你有了重新和外界建立正常沟通机制的欲望。”
“有些事,你不想做别人也强求不来。关于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陆池琛低垂的眼睫颤了下。
“是在近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张医生小心翼翼地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