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的身体没有流血,她却清晰感受到他生机的飞快流失。
“祭……祭司大人……这是你……第一次……第一次……抱我呢……咳咳……”
顾凉露出明媚的笑容,颤抖着手,将清音铃放在月夕的掌心,即便是那么恐怖的爆炸,也不曾将这小小铃铛伤到分毫。这清音铃是月夕当年送他的,后来他身份暴露,彼此翻了脸,他就拿着铃铛做了封鬼的法器。
再后来,他们重聚,他又洗净了铃铛的鬼气,铃铛再次成了他们之间默认的通讯工具。这是她送给他的唯一一份礼物,见证了他们之间的分分合合,现在他把清音铃还回去,铃铛一步一响,就好像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从未离去……
“这位……很香…很香的祭司姐姐,谢谢你救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良……善良的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何如……”
月夕失神。她当年了救了顾凉之后,便将他放在偏院自生自灭。那日,风和日丽,她正在后山闭关打坐。顾凉双目蒙着一条白绫,手握鲜花闯了进来。
他涉过流水,弯下腰身,凑到她耳畔,说的第一句话,正是这句自我介绍。
“放肆!”
月夕哽咽着说出了当日冷酷严厉的回答,却是泪滴如雨。
“我便……放肆……又如何!”
温热的泪水滴进了顾凉的眼眸,他的笑容愈发明媚,眼底深处都是笑意,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有些爱不必说宣之出口,他心自知。如此再无遗憾……
“你瞧你……之前一直恼恨……我欺负你……现在……我遭报应……要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不哭……不哭……”
顾凉想要伸手去擦拭月夕眼角的泪水,可他到底没有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