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问我怎么死的,是要帮我报仇吗?”
女鬼说着,猛然转头贴到了齐安楠和岑亿的面前,漏出了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和蛆虫腐肉密布的脸。
二人一口气没喘上来,都晕了过去。
女鬼慢悠悠地指着地上歪七扭八躺着的人,指尖冒出三缕黑气分别没入三人眉心。
“我解答了你们的疑问,你们可要好好地帮我。”
“你想让他们做什么?”黑暗中,又响起另一道清冽的声音。
女鬼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淡声道:“当然是替我找到那三个人渣。”
是梦。
“——你是怎么死的?”褚黎遥遥地看着不远处背对着她,远眺山间的清冷背影,出声问道。
那人没有转头,声音和背影一样冷:“自戕。”
褚黎一怔:“不可能,不可能的,你怎么舍得——”
“当然舍得。”那人终于转过身来,面目扭曲如鬼,全然不似平时风光月霁的样子,“因为不想再管你这个累赘!”
“我不是累赘……我不是,师父——”
褚黎无声喊道,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黑蒙蒙的天花板而不是云雾缭绕的褚山。
是梦。
她松了口气,在黑暗中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出神地望着虚空。
被神经病吸了血后她的抵抗力越发下降了,怕冷不说现在还噩梦频频。
怎么会做这种离奇的梦,回想起梦中的内容,她试图勾起唇角却僵硬地无法做到。
终究还是怕的。
怕她老是麻烦师父,师父便厌弃了她。
想她之前睡眠质量极好,常常是一觉到天亮的。
脖子上挂的红绳微热,褚黎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脖子,余光突然瞥见一丝异样,她轻轻将头转向那处。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月光从窗台照射进来落到发顶上,让人可以很清楚得看到发缝中的碎石和四处游走的小虫子。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构造,都是铁制品,她睡觉前把军训服外套挂在了床沿边上,紧挨着床侧的扶梯,此时外套的拉链撞到铁质扶梯上,时不时发出微小的“叮——叮——”声。
——有人在翻她的衣服。
褚黎长舒一口气,挺好的,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有鬼送上门来给她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