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蔻一心对她的忠告,陶知晚收回目光,匆匆加快了脚步。
徐义昭恰巧看了她一眼,嘴里突然嘟囔道:“会不会……”
“是她告密?”孙明威也想到了这种可能,火气“蹭”就蹿到了头顶。
他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拦下陶知晚。
江愿跑完第六圈儿,路过孙明威他们身边,停下,兜起湿哒哒的校服用力一拧,随后擦了把脸。
他拎起瓶水拧开,向下斜了一眼:“少这么多瓶。”
孙明威大大咧咧道:“我和老徐刚教训了告密那女的。”
“什么告密。”
“就咱班新来那女的啊!不然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你告密,再说那天她亲眼看见你藏在……”
江愿喝水动作一顿,矿泉水瓶骤然捏在手心。
“你们拿她怎样了。”
“老规矩呗!”孙明威痞笑着说,“这女的也太弱,才三瓶就他妈喝吐了。”
毫无征兆的,江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拎着塑料瓶子往孙明威头上抡,边抡边骂——“逼女孩喝凉水!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走廊都他妈是监控,胡勇又不是shǎ • bī,还用得着人告密!”
徐义昭直接傻了眼:“愿哥,愿哥,别打了,别打了。”
“操!”凉水兜头直下,江愿一把甩了瓶子。
孙明威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被抡得跟猴屁股一样,还特不服:“以前不也用这法子治别人,怎么她就不能喝了?!”
徐义昭让他别再说了。
果然,江愿甩头就走,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
陶知晚正捂着肚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艰难地往公交车站走。
忽然,从身后蹿出一辆颜色夸张的山地车,猛地横在她面前。
“送你,”少年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纯白校服皱皱巴巴贴在弯曲的脊背,几乎被汗打成了透明状。
看到陶知晚苍白如纸的唇色,江愿心烦地皱了下眉。
他眉心的汗顺着高挺的鼻梁蜿蜿蜒蜒往下落,沿着白皙下巴滑进衣领,在汗涔涔的锁骨处形成一片汪洋。
陶知晚下意识后退两步,泛白的指尖紧紧攥住胸前的书包带子。
就那么一脸错愕地盯了他两秒。
正好不远处有辆公交车正在进站。
她顾不得疼痛,扭头奔向那辆连几路都没看清的公交车。
“……”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江愿心口那股烦躁莫名又多了几分。
转天,陶知晚来到教室。
她轻手轻脚来到座位,刚一坐好,江愿就一脸倦意地撑着脑袋从桌子上醒了过来。
“喂。”他倒是每天来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