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常的医患交流。
“我外婆、我小姨、我妈妈……都是因为这个病没的,家族遗传性脑癌,而且我小姨走的时候才三十三岁,还很年轻的。”她的声音很冷静,但并不是那种冷漠的冷静,反而像是一种难过了太久如今已经习惯了的冷静。
“我从高二开始就经常会有一些偶发性的头痛,当时我还并不知道我们家族有遗传病,我平时的体检也都很好,我是高三那年才知道的,那年我妈妈病情恶化……”
许随:“说说重点就好。”
“哦,好。”陶知晚轻轻停顿后,继续,“知道我家里有遗传病以后,我就去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结果是好的,我的脑子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平时的头痛和这个病也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但也不排除是发病前的征兆,虽然当时没有问题,但我那年才十七岁,医生也说不好,以后会不会发病,毕竟我小姨也是,二十五岁前都好好的……二十五岁那年才第一次发病。”
陶知晚喃喃念叨着:“等于说,我的脑子里就像是有一颗定时炸弹……”
“好了。”后面许随没让她再说,他已经大概了解了,陶知晚把在国外每年做的一些检查的报告单给他看,许随看了看说:“还可以。”
“确实还可以。”陶知晚说:“我这几年也在做一些预防性治疗,刚开始的时候,我在美国的主治医师就告诉我,这种遗传病虽然病死率很高,但遗传率并不是百分百,随着年龄增长,发病的概率会越来越低,如果十年内我都没有发病,那以后会发病的概率就会变得很小很小。”
许随听后笑了一下,显然有点不太信这个说法,不过他还是顺着她:“所以你已经坚持到第六年了,马上就要胜利了。”
陶知晚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像是惊喜:“所以许医生也这么认为吗?如果再过四年,我还没有发病,那以后就不会发病了。”
许随把病历本放到一边,他正身看着她:“你在美国干预的非常及时,而且这些年也一直没有头疼过……我的观点是,十年虽然是个危险期,但不能说过了危险期后就一点危险都不会有。”
陶知晚脸色微沉,随即又听他说:“就像飞机失事,有这个概率,但确实不大,所以我和那边的基本观点一样。”
他把病历和报告单收好,还给陶知晚。
陶知晚很明显松了口气。
可以感觉,她整个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好了,公事谈完,该谈私事了。”许随抬眼看了看表,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他起身,解开白大褂的扣子,声音慢条斯理的,“还有两分钟下班,等我一下。”
陶知晚反应过来:“是你。”
怪不得一进来就觉得他有点眼熟,昨天才看完照片,她就是林阿姨给她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