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愿立刻把汤包放进饭盒里,给陶大勇摆好小饭桌,“我看着附近正好有,就去买了,叔叔您也吃啊。”
“附近啊。”陶大勇看了眼包装袋上的地址,意味深长地说——“我看附近的灌汤包不是在淮南路商业街吗?那可不近啊。”
“不远,就四十多公里,开车半小时就到了。”他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摆弄着碗筷,把一只只鲜香可口的小汤包放在陶知晚的碗里,递给她。
“刷牙了吗?”他笑。
陶知晚看到他眼底的黑眼圈,许是皮肤太白的原因,那点乌青就显得格外明显,她垂眸接过,也没说什么,轻轻放在桌上。
能赶在这个点回来,他应该很早就起来去排队了。
那就证明,昨天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觉。
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精神。
“发什么呆呢?”江愿凑过来,手指勾了勾她的发尾,许是因为没睡好的原因,声音有点喑哑,听起来就好似带了点诱哄,“不喜欢吃啊,还是等着我喂你?”
陶知晚马上夹起一只,弯腰咬了一小口。
“小心汤汁。”江愿扭头抽出张纸巾赛进她手里,他勾勾唇角,一直盯着她,如何也看不够似的,假装抱怨说:“跟小孩一样,以后咱俩要有孩子,八成得我当妈。”
陶知晚手中的动作一顿。
不知想到什么,她睫毛颤了颤,好一会儿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别嘴贫。”
要走的时候,江愿忽然拉住她手腕。
他低头凑到她的眼睫下瞧了瞧,敛眉,“眼睛怎么肿了?”
陶知晚偏了下头,说没睡好。
大概是昨晚哭的,她不想承认,好在江愿也没往那方面想。
“确实,陪护床那么硬,肯定睡不好,我看今晚我还是在附近酒店给你开间房吧。”
江愿跟在她后面,像个小尾巴似的,嘴里唠唠叨叨,“不过呢,医院附近的酒店估计挺渗人的,你又这么胆小,这样吧,我陪你睡,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陶知晚没理他,他就一直说,说完自己又笑,吊儿郎当地拿眼神瞥她,像个幼稚鬼。
吃了早点,陶知晚去水房洗碗筷。
江愿也跟着。
“我刷。”陶知晚刚挽起袖口,他就抢了过去。
打开水龙头,江愿的手在水流下晃来晃去,陶知晚看了几秒,显然,大少爷从没干过这种事儿。
“先拿热水烫一下,把油烫下去。”陶知晚忍不住指挥。
“再挤一点洗洁精,用温水擦洗。”
江愿按着她说的步骤,把碗洗得比脸还干净。
“可以了。”陶知晚拿起下一只。
“不行呢,还有油呢。”江愿还在洗,弄了一池子都是泡沫。
陶知晚看出他是在故意磨蹭时间,便把水笼头给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