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眠才想起自己竟然连门都没打开,傻呆呆地靠在洗漱台等他来接。
正要扶着墙挪过去开门,周引弦开了口:“现在进来?”
秋眠停下:“好。”
周引弦应声推开门,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起,出了洗手间又停下,偏头看她:“去哪儿?”
“啊?”
秋眠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看他,却猝不及防对上他的清晰眉眼。
如此近距离,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纠缠,鼻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味。
秋眠屏气,别开脸:“什么……”
“回房间?还是你要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秋眠想了想,也不好一直麻烦他的,没多想地应到:“回房间吧。”
可当周引弦抱着她回到房间时,不知是因为房间突然变小,还是私人空间的特殊性,气氛陡然之间——
于她而言,气氛陡然之间暧昧起来。
当然,秋眠想,应该只是她心术不正才有这样的感觉,也许周引弦心无旁骛,只是出于邻居的热心和绅士的礼仪在帮她的忙。
刚刚只想着不要太麻烦他,最好一次到位,所以在沙发和房间中选择了后者,此刻忽然后悔起来,这看着怎么有点像勾引。
这么一来,显得她很没有边界感。
秋眠偷偷地抬眼想要看周引弦反应。
却在这时,周引弦恰好将她抱至床边,正弯腰将她往床上放,头也顺着低下来。
猝不及防间,她偷看的视线跟他撞个正着。
秋眠一瞬间想别开脸躲,又同时感觉到这时周引弦将她往床上放的动作,整个人更加别扭。
这感觉,怎么就那么像……
秋眠及时打住自己心术不正的联想,对已经将她放到床上直起腰的周引弦声如蚊呐地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他说,“你比大体老师轻。”
秋眠脑子里缓缓地冒出一个问号:“……?”
大、大体老师?
这一瞬间,秋眠所有的旖旎心思散得一干二净,刚刚因暧昧上升的温度急速下降,一切都恢复如常。
他不仅心无旁骛,还把她当成了大体老师去对比。
秋眠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认命地叹气:“好吧,如果你想的话,为了感谢你,改天我去签一份遗体捐赠协议,就捐给你们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