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裴倨喃喃自语,看向清虚仙尊平时修炼的地方,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还得再快一点……至少要在清虚发现小月儿之前。”
“这是……希罗果?”沈灼洲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嗯,”司吉月点点头,又把果子往前递了递,“很好吃。”
“师妹……”垄钰城看上去很动容,他颇为感动的目光把司吉月看得浑身不得劲,她耳朵又红了,“真的不是给你们留的!因为我已经吃饱了……”
梁茂尘则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给司吉月科普到:“小傻子,这个果子只有月族喜欢。”
虽然这么说,沈灼洲依旧从小徒弟手里接过希罗果,又笑眯眯看向两个徒弟。
梁茂尘也接过希罗果,转过身子咬咬牙往嘴里塞,他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没让司吉月看到,几乎是囫囵几口把希罗果啃干净,等那阵酸不拉几的后劲过去以后,梁茂尘才转过身,扯着嘴角,强撑起一个若无其事的笑。
司吉月还在期待地看着沈灼洲,装作不怎么在意地问道:“好吃吗,师父?”
实际上她若是有尾巴的话,这时候一定摇个不停了。
沈灼洲咬了几口,依旧是笑呵呵的表情,对司吉月温声道:“好香,很好吃。”
一旁的垄钰城也是面无表情地吃下去,然后赞同地对司吉月点点头。
梁茂尘看着他们俩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替他们感觉牙酸。但是司吉月确实肉眼可见开心起来了,她很珍惜地摸了摸剩下那个希罗果,又把它收进了乾坤袋里,打算给李星火留着。
梁茂尘心里一酸,觉得自家这傻孩子怪可怜的。他对师父和师弟伸出手,不用说什么,两人就默契地把果核交给他。
看着司吉月好奇的视线,梁茂尘弯起狐狸眼,念了个决,三个果核就很快在他掌心里发了芽。梁茂尘挑挑眉,对司吉月说:“走吧,搁咱们后山给你种三棵希罗果树。”
司吉月瞪大了眼睛,立马像只咯咯咯的小公鸡一样绕着梁茂尘问起来:“真的吗师兄?咱们山上也能种吗?能活吗?长大需要多久啊……”
梁茂尘听得头疼,弹了下她的脑门,“有我在,明天就能让你吃上果子。”
这话一说出来,比之前的所有事都管用,司吉月看向梁茂尘的眼神立马就变得崇拜了起来。
第二天,即使没有李星火的催促,司吉月依旧一大早就起来了。她还记着大师兄交代过的话,睡眼朦胧地敲着其他三个人的窗户喊他们起床,起来练剑了。
但是真的起来的人却只有三师兄一个,沈灼洲和梁茂尘睡得很熟,简直像是五感封闭了一样。司吉月见他们叫不醒,就放弃了,拎着剑和三师兄一起走着上山练剑。
刚开始,面对着陌生且看起来颇为吓人的垄钰城,司吉月还担心会跟他相处不好,但是仅仅用了一个早晨,司吉月就体会到——垄钰城的性格跟他的长相实在很不相符。
垄钰城不像大师兄一样专横独断,也不像二师兄一样吊儿郎当,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就是“稳重”。
他和司吉月一起修炼的时候,不仅负责地纠正了司吉月修炼过程中的小错误,而且解释给司吉月的知识也是系统而条理的,极容易理解。
在垄钰城的一对一辅导下,司吉月第一次真的体会到学习的快乐。
垄钰城很细心,甚至还时不时很贴心地对司吉月鼓励一番,夸得司吉月晕头转向,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在李星火身边她从来没得到过这种待遇,于是司吉月练剑也练得越来越来劲了。
看着司吉月小蛮牛一样猛猛砍竹子的架势,垄钰城心里其实有很多感慨。他知道李星火对师弟师妹的挑剔程度,但是依旧没想到司吉月的天赋强到这种程度,筑基两年就已经摸到结丹边缘,这实在太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反常了。
但是师父和师兄没说什么,垄钰城也就压下心底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继续教师妹练剑。
除了修为提升的速度,司吉月尤其敏于学习剑术,好像天生就知道那些剑术,只待旁人提醒而已。即使是李星火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是个天生的剑修。
司吉月热情得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鹦鹉,一上午下来就跟垄钰城熟稔起来,现在一口一个“师兄”。
在她来到舟锡山之前,垄钰城已经在山上当了几十年的小师弟了,此时此刻荣升“师兄”,被司吉月一声声“师兄”喊得迷失了自我,时不时笑得一脸祥和又心满意足。
垄钰城在家里的时候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垄钰城也一直想当一个好哥哥,但是事实则和他的幻想完全相反,那孩子的性子实在一言难尽,从小到大,兄弟两人一直单方面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