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吉月大脑宕机,脑子里一遍遍响着垄轼瑾刚刚说的话,她又木楞楞地转过头,对他问:“那你刚刚说的‘你们’……?”
垄轼瑾诧异地挑挑眉,“长昼还没告诉你?”
他脸上满是顽劣的恶意,又上手捏捏司吉月脸颊,来回拽着她尚带点婴儿肥的脸,对她说:“你就是长昼的孪生妹妹啊,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司吉月猛地瞪大眼睛,一瞬间回想起很多小事:“霍玉宸”金系的灵力,喂给自己的血液的效果,还有他眉心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血痣……
垄轼瑾见她像是傻了一样,察觉到不对劲,皱了皱眉,忽然并起两指按上她的额心,一道灵识浸透到司吉月的识海里,破开层层禁制,解开了她脑海中的封印。
司吉月被突然涌上来的大量记忆冲得一愣,她想起来了很多事,很多很多以前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事。
司吉月看到同样有着银白色头发的父母,他们的面貌在记忆里模糊不清,她只记得母亲嘴角下有颗痣,笑起来时会随着嘴唇微微起伏。
父亲笑起来的样子很温和,他怀里抱着一个刚生出一层薄薄短发的小婴儿,那孩子不哭也不恼,咧着嘴冲司吉月笑。
他乌黑的眼睛清澈得就像黑宝石一样,嫣红的嘴巴,还有小婴儿特有的洁白柔软的脸颊。
司吉月木楞楞地想,这个就是……长昼,自己的哥哥。
从那个爱笑的孩子乌黑的眼眸的倒影中,司吉月看到“自己”正在张着嘴哭泣,娘抱着她,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脊背。
司吉月还想起一岁的、两岁的,很多很多的长昼一点点不断长大的身影,正是因为记忆被封存得太过完好,此时此刻才会显得这样清晰。
司吉月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一滴一滴,金豆子一样重重地砸到地上。
垄轼瑾就那么看着她哭泣,他从小就不会安慰别人,更别说一个掉着眼泪的小姑娘。
于是垄轼瑾只是对她说:“不过……今天我们就可以报仇了,让这五个冠冕堂皇的名门正派,也好好尝尝我们的痛苦。”
司吉月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问:“你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让他们shā • rén偿命啊,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正常的事吗?”垄轼瑾愉悦地眯眼笑着,像是小孩子在对朋友炫耀自己满意的杰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