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的鲜红标语,写在蓝色的墙壁上。
这是濒临疯狂的人类抵御黑暗的最后手段。
疗养院的管理者非常欢迎他们这一次的志愿服务,热情的把人引进来:“我们疗养院的防御系统也好久没有更新,上面也不是很重视,偏偏又有几个病人症状越来越严重,这样下去人心惶惶的,有你们这一次准备的系统真的是太好了。”
戏鹤点头,看上去还是一副只关心技术,对人情往来毫无兴趣的样子。
但是他的目光却在认真分析这间疗养院里的一切。
眼前的管理员嘴上是在哭穷,身上也只是疗养院常见的一套制服,但是点头哈腰是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应该是他前同事那一组最新开发的污染防御装置,有价无市。
更不要提此人面色红润,完全没有嘴上说的,为了疗养院日夜操劳,夜不能寐的样子。
戏鹤没有点明,敷衍着应付几句,带着组员前往中央控制台。
他要负责处理改进的系统很简单,平日里收集到的数据也非常正常,都是一些完全合法合规渠道收入进来的疯子。
至于他的前同事,也在里面有一份薄薄的不超过一页纸的档案。
戏鹤目光在上面多停留了一秒——因为工作压力过大主动进入疗养院。
上面甚至有一个手写的申请书。
好一个主动。
戏鹤眼睫毛轻轻一颤,目光下滑到手写申请书上的印章,确实是他们的前同事转入的那个部门。
只是稍微有点停滞的动作,也引起管理员的注意。
“啊,这位病人好像也之前是你们研究部门的,搞研究确实不容易,我们这几年都收掉好几个压力过大进来的了。”管理员搓搓手,“您要再去见他叙叙旧吗?”
戏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被盯着,思考了不到一秒钟,决定先见一眼:“那就见吧。”
他说的无所谓,倒是让管理员心底下有些惊疑不定: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别有用心?
戏鹤被引着来到前同事所在的房间。
这房间明显是刚刚打扫搬人进来没多久。
稍一回忆,戏鹤已经发现这个疗养院中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几个普通病房,在更高的位置明显会有另外几间病房,或者说是牢笼。
前同事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目光死死盯着远方,盯着虚空中的一线,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他。
这是深渊凝视症候群的经典表现,绝大部分发疯进入疗养院的人都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