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红薯叶,就那么长在地里。会吃的只有动物,不可能是人。
哪有那么碰巧,一块地里还出现两个偷吃贼。
“可是——”陈牛看着又低头想吃草的小黄牛,陷入迷茫,“这解释不通啊。”
“先给它吃。”张佩月发话,“它饿了才要吃的。”
要是吃得饱了,不睡觉也会自己玩。这就是动物的习性。
当然,不知节制的也有,只是家里这头小黄牛还没见得那么蠢。
于是时千又可以低头干饭了。
陈牛又抱来草,随口抱怨道:“怎么牵牛花偏偏就是今儿闹着要出门?真是邪门。”
张佩月沉默了一阵,才问道:“你今儿半夜,是不是也想出门?”
陈牛:?
“我半夜出什么门。”
“去河里。”
这几天干农活,正是苦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给劳力吃上干饭。比往常的红薯粥、野菜粥,可扎实了不少。
吃饱吃好了,才能禁得起辛苦劳作。
家里老太太张佩月也是下田的,她虽然是奶奶辈的,可五十来岁,也没到不干活的时候。
但她身体不好,干活自是比一般人更吃力、更辛苦。
这几天,家里头饭桌上就总是多出鱼来。有煮汤的,也有炒的,几乎顿顿都有,个头还不算小。
陈牛说是下田时,路过河边摸的。可白日里河边都是人,哪来的鱼给他天天摸。
听到老太太说起“去河里”,时千的大眼睛,看到陈牛小麦色的面庞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意。
要不是他离得近,指定是看不见的,就好比只在牛棚外站着的张佩月。
陈牛闷声道:“没去河里,你胡说什么。”
偷偷观察的时千想,这家庭关系好像又还行。
这头孙子的脸红藏在黑黑的牛棚里。
外边老太太花白的头发,在夜色下却如同流泻着银光似的,泛着冷。
张佩月继续道:“你今天要是半夜出门下河去了,那可就真说不清了,等着去劳改吧。”
陈牛面色一变。
因为——他还真想过出门。
只是打算等夜深了,老太太睡沉了再出去,别被她知道。
要不然大半夜的,他也发觉不了牛棚里那一下的动静。
“那咱们家的牛,真的……”
陈牛震惊地问出半句话,目光落在吃草的小牛身上,眼底满是惊奇。
时千:“哞哞。”
谢谢我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