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风一动,指使陈牛关上门。
徐爱刚正在查看别的牛的情况,招呼道:“陈牛,明天来帮我修个牛蹄啊!”
“修牛蹄?行啊。”陈牛爽快地点头。
他在牛棚帮忙,照样也能拿工分,不比做别的亏。
时千很好奇,看向自己的蹄子:“哞哞?”
给我修不?
陈牛一看就知道这是又“馋”上新鲜事了,他道:“你不修,你的蹄子才长出来多少。”
“哞哞。”
那我看看呗。
时千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以前还不止看过修牛蹄,还看过修马蹄、修骡子蹄、驴蹄等等,见识丰富着呢。
“那明儿见,爱刚哥,我跟牵牛花先走了。”
“成,你回去,我这儿忙得过来。”
时千光听到声,但没看到人影,可见徐爱刚蹲着忙活得认真,没空目送他们离开。
一路上,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飘起渺渺的炊烟。
其中就有一抹,属于他们。
时千靠近了,先闻到熟悉的红薯饭的味道。
虽然刚刚分了粮食,但有些节俭的农户在不累的时候,还是会偏向于吃点稀的。多攒点粮食放心,或者为了回头卖掉粮食、换掉别的必需品。
可惜这会儿“剪刀差”,农产品廉上加廉。
攒也攒不了多少,顶多也就凑合着过好日常而已。
陈家,张佩月还是更倾向于把自家几张嘴先填饱了。反正算着日子能过下去,那就不慌。
稀奇的是,今天家里竟然有人。往常张佩月认识的老姐妹也不会往家来,因为张佩月不喜欢家里来人,也不喜欢去别人家里。
时千听到老太太说——“留着吃了再走吧。”
“伯娘,不留了,我走了。”
瘦条条的中年女人摇头,像根营养不良又强行抽条了的白菜条条。
陈牛听到这声音,出声喊道:“是二婶娘?”
“唉。”屋子里陈二军的老婆——杜春,闻声扭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方向,“牛儿啊,你回来了。”
时千:……
时千对着陈牛眨眨眼。
心想:差点又以为叫我。
陈牛则有些窘迫,这小名又不是他想起的。他小时候,可没牵牛花那么挑,还嫌弃小黄这种名字不好听,叫他牛儿,也没觉得有什么。
何况自古就有贱名更容易养活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