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幼稚,像是在争风吃醋一样。
他垂眸,低笑一声:
“不好回答也没关系,其实我也不太在意?。”
大掌抚着方?向?盘,调转车头准备回家。
或许是错觉,宁唯竟然从程晏的眼?里看到了化不开的浓稠落寞。
在他面前没什么勇气的她,今晚竟然坚定开了口:
“你当然是。”
“而且,是唯一的。”
“?”程晏依旧平视前方?,余光却分到她身上。
他很在意?,无比在意?。
宁唯做了做深呼吸,轻声开口:“我跟阿灿从来都没谈过?恋爱,之前只是请他假装,就?像我请你扮演我男朋友一样。”
“只是当时……还没开演,就?失败了。”
“所以,我们‘分手’后?依旧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嘻嘻哈哈的。”
“我不喜欢阿灿,他也不喜欢我。”
“我们是彼此的好朋友,像家人一样的好朋友。”
男人握紧方?向?盘,喉结滑动了下。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情绪。
望着他手臂的线条,以及清晰突起的青筋,宁唯笑起来,“其实,程晏你以前也是我的朋友呀。”
“就?是这些年没联系而已。”
车辆经过?一段漆黑的道路,进入了主道。
灯火像是摇曳在夜色里的萤火虫,又像是在宇宙里亮起的星河。
光线由暗转明。
踩下刹车,程晏将?车停在侧边,眸子漆黑深沉:
“可是,我不想?只做你的朋友。”
“我想?成为你的家人。”
不是像家人一样的好朋友,而是家人。
是要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家人。
…
宁唯定定地看着他,眼?眶微红。恍然间,透过?浸在光影里的男人,看到了那个高傲的少?年。
年少?时期的程晏有足够骄傲的资本,也有富家少?爷惯有的毛病。
他对谁都彬彬有礼,情绪稳定。
也会用冰凉的眼?神冷淡盯着对方?,无声的暴力,将?对方?连自尊一起碾压成粉末。
他教养很好,从不因为同学家境困难而嘲讽,也会在别人需要帮助时,毫不吝啬地施以援手。
但实际上,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平等地嫌弃着每个人,骨子里傲慢而自大。
高二开学后?,宁唯看着成绩单上飞升到前几名的程晏,开始焦虑自己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