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怕死?”他不以为然。
没了刚才的纵容,就只剩下冷和冽。
姜执宜听出来嘲讽,她手指一缩,舔了下发干的唇。
夏天的被子薄,能感觉到外面朦胧的光线,她睁着眼没说话。
周栩应这次没继续跟她闹,扯着被子让人冒出头来。
铺在枕头上的黑发蹭的更乱,姜执宜回头,没来得及开口,忽然被一道力道扯进怀中。
雪松和琥珀搅在一起的气息用力灌入唇间,他手掌控制在她的后颈,指骨朝上抵,突然又粗暴。
姜执宜被磕的疼了下,蜷密的眼睫轻颤,不舒服的对上周栩应的视线。
他冷淡的垂着眼,情绪半遮不掩的。姜执宜皱着眉要推他,周栩应就攥住她的手腕,还挑衅一样很混蛋的咬在她的舌尖上。
尖锐的刺痛扎向神经,交缠的呼吸钻上铁锈味,姜执宜呼吸节奏一下混乱,鼻音很重的唔了声。
可能是惹到了那混蛋仅剩的一点怜惜,周栩应的动作开始放轻,一下一下的。他凝着她,顺手用拇指拂开挡在她眼前的发,过程中不经意掠过眼尾,竟然看起来真的有点温柔。
姜执宜有些喘,揪住了他的衣服,妥协的闭上眼。
周栩应箍着她的腰,看她闭眼,忽然变了,眉眼冷淡的笑不达眼底:“怕死你还敢干?”
动作再次肆虐,没有调情的意思,更像是对峙,力道比之前都狠。周栩应就是故意的。
旖旎散掉大半,姜执宜拧着眉睁眼,眼眶微红。
忍不住的要骂一句混蛋。
他不但故意,还是明摆着故意。周栩应这个人,面上是一本正经的好学生,骨子里却有一部分十分恶劣。
就比如现在,他非要让她睁眼看清楚沦陷后再掐醒她。然后教着她一字一句:“姜拟,能不能学着乖点。”
“你不是最会装乖了吗”
姜执宜不可控制的抖了下,晦暗的抬眸看他。
“快高考了。”他又看她,问:“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考完了,想要他们死也行。”周栩应摩挲着她后颈,听不出真假。
一声划破天响的雷。
“但是拟拟,别搭上自己。”他的声音沉而沙哑。
“没必要。”
暗紫色的闪电劈开黑云密布的凭澜市上空。整个城市亮入白昼。
姜执宜忽然从梦中惊醒,胸口起伏剧烈。
耳边还回荡着最后一句,是周栩应看着她嘲弄的那句:“还有我啊。”
没有破败的墙皮,没有潮湿的霉味,也没有生锈的噪音和低哑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