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年,在发现周栩应喝酒失眠躺进医院前,他们真的?以为?过去了。
可怎么过去啊。
那时陆易远才知道,第一年的?三百多天,已经是少?年的?撑过最?久的?时间。
凭着年轻气盛,凭着意气风发,凭着谁也不愿先?低头谁都想证明对方更在意的?这份爱的?那口堵在胸口的?气,那份咽不下去的?委屈强撑过的?。
他第一次喜欢人,喜欢得那么用力,怎么可能轻松放下。
但陆易远太生气了,不光是他,谢临,李畅都生气。
他实在看不过去了,让周栩应别那么窝囊,骂他,“你要是放不下就回?去找,让她回?头是你的?本事,不然你就算死这边她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周栩应手臂挡着眼,手背插着针孔异常沉默。
在离开病房之前,才听见周栩应那句沙哑的?、勉强能分辨的?:“很废物么。”
“我也觉得。”
他竟然就是放不下。
她都那么狠了他还是放不下。
真的?废物。
那些日子是周栩应永远不会告诉姜执宜的?,他也不会说,但也没法忘。
第二年秋,周栩应回?国。
陆易远那个?问题的?答案周栩应平静地回?了好。
就当三百天换三百天,扯平了。
虽然嘴上说着回?来就能看见她,但真回?来了才发现没那么好找。
他进了沪大,也提前打听了她什么专业,能知道的?全知道了,能摸透的?全摸透了,但校园人来人往,周栩应等了一天,却一眼没看见。
那天陆易远其实一直跟着他,跟着着急,沪原就这么大吗,人呢,人跑哪去了。
六点,天已经黑了。
他随便找了个?宿舍楼的?台阶坐到九点,不少?女生来搭讪,周栩应只是一支烟抽到末了,一身黑垂着眼,什么都没说。
快十一点,沪大的?门禁时间快到了。
他要走?了。
宿舍楼的?灯一盏盏熄灭,在走?出校门的?第一秒,身边忽然擦过一个?清瘦的?身影。
她背着一个?包,看着很沉,和之前差别不太大,但更漂亮了,似乎是从外面兼职赶回?来,踩着门禁急匆匆踏进校门。
大概是天太黑了,也可能是太着急了,反正?她没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