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意识到这样做的古怪,直接放在了手,低头给自己系安全带。
沈砚舟确认盛楹系好了,收回了视线,转动方向盘,从车位退出去。
嚣张的法拉利超跑驶出医院停车场,涌入车流中。
车子里放着舒缓的音乐。
盛楹脑袋靠在车窗上,手乖乖放在膝盖上,看向窗外的灯红酒绿,眼皮慢慢耷拉下来。
沈砚舟偏头,飞快瞥了她一眼。
神色随意地看向前方,并不妨碍他手上的动作。
音乐音量调小。
空调调高。
车速放缓,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渐渐变得清晰。
西子畔是个旧小区。人员混杂,头顶染着各色的小混混三五成群,盯着他们开进来。
保安甚至没朝外看一眼,还在保安亭里打牌。
沈砚舟微拧起眉。
车子在楼下停下,沈砚舟解开安全带,偏头看向熟睡的少女。
她睡得很沉,无知无觉,呼吸轻浅。
少女是天生的好皮肤,白嫩细腻,宛如剥了壳的白鸡蛋。
此时眼帘下有明显的青灰色,像是许久都没有好好睡过了。即使睡着,小眉头也微微颦着,显然睡得不算太安稳。
他调好车内的灯光,车内彻底昏暗下来,只剩下微弱的光。
放松又懒散地靠着车座,安静地坐着。
手机铃声响了,有来电。
熟睡的小姑娘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他反应迅速,动作很快,摸到手机,直接将音量调到了无。
拿了一包烟,抄走打火机,推开车门,走出去。
盛楹是被手机设定的闹铃吵醒的。
她拿起大腿上的手机手机,下意识划掉闹钟,重新靠回车窗。
十秒钟后。
意识慢慢回笼。
她困倦地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昏黄灯光下的车子。
扭头,看向空无一人的驾驶座。
她在副驾驶上稍稍坐直了点,隔着车窗透明的玻璃,看到树下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男人闲适的卫衣长裤,肩膀挺阔,灯光下脖颈线条利落,懒散地插着兜,指尖衔着一只烟,猩红的火星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夜深寒凉,皎皎月华,他像是落了满身的凉霜。
沈砚舟低头抽了一口烟,双颊微微凹陷,神色散漫,白色的烟雾迷糊了他的五官。
盛楹揉了下眼睛,摁亮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一顿,推开车门走出去。
沈砚舟看见她,屈指弹了一下烟灰。
漫不经心地朝她招了下手。
姿势随意又自然。
盛楹眨了眨眼,意识还有点不清晰,点头,乖乖地走到了路灯底下,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