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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楹喊着涛涛的名字,沿着山间小路喊,忽然脚下一滑,踩着的石头忽然下陷,滚落下坡,她就这么滑下去了。
比较倒霉的是,就在这个时间,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开始下雨。
还有渐渐变大的趋势。
她爬起来,走了一步,脚腕一疼,明显是扭到了。
她抬眸,看向这个滑坡,用手挡住了雨,隔着浓浓的雨雾,看见不远处有简陋的小雨棚,里面有一些碎草木,可能是以前用来放羊的,勉强能遮挡住雨水。
手机不慎砸到地面,屏幕倒是没碎,只是怎么都开不了机。
雨越来越大,砸在地面上,湿了的衣物包裹着身体,寒风从吹进来,盛楹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冷风从四周吹进来,盛楹浑身湿漉漉的,不停地打着哆嗦,手臂起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雨小了点,天色彻底黑去,四周黑漆漆的。
说不害怕是假的,甚至怀疑会不会有野兽有蛇,但是失温让她难以顾忌这些,实在太冷了。
现在入了冬,山间的温度比城里要冷得多,尤其是晚上,更何况她全身也湿了,冷得她手指僵直。
盛楹揉了下太阳穴,自己脑袋混混沌沌,又疼,还烫得厉害,暗道不好,猜到大约是着凉可能要发烧了。
她自嘲地想,不会今晚就死在这儿了吧。
她蹲在那儿,靠着木柱子,把头埋在膝盖里,抱着自己,试图驱赶那些寒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就要昏睡过去,耳边迷迷糊糊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勉强抬起头,看见一束白色的光亮,在午夜里渐渐靠近,然后朝她这儿晃了一道。
很快,那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快步朝她走过来。
灯光近了,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出现在雨幕里。
黑发的短发湿润,落在额头上,有白色的雾气从唇间徐徐吐出来,薄唇被冻得失去了血色。黑色风衣也沾了不少泥土,骨节分明的手似乎隐约有擦伤的痕迹,看上去甚至是重重地摔过一跤。
生来矜贵桀骜的少年,从来恣意锋利,这是盛楹第一次见到沈砚舟这么狼狈的时候。
四目相对。
雨水淅淅沥沥,砸在地面。
沈砚舟站在那儿,风将他的黑色外套吹得鼓起。
盛楹手指微微蜷缩了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下一秒。
沈砚舟微喘着气,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真正看到她的那一刻,紧绷的神色才如释重负一般放松下来。
沈砚舟低眸,瞳仁漆黑,轻轻地喊了她的名字:“盛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