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鸣只看了一眼,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胸口难受的厉害。
当她的爱成为负担的时候,这段感情也就成了囚笼。
许鹿鸣最不想束缚的人就是陆拾野,她的阿野是山谷里的风,是天上的云,是一切美好与自由的化身。
她的少年本该星途璀璨。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起身走到窗边,屋里的空调温度已经开的很高了,可她还是觉得好冷,刺骨的冷。
护士端着护理盘敲门进来,提醒她该输液了,许鹿鸣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好。
她皮肤白,淡青色的血管格外明显,针扎进去的瞬间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好奇怪,她明明不是那么怕痛的人。
“很疼吗?”护士看到她的神情忍不住有些担忧自己的针没扎好。
许鹿鸣笑了笑没说话,她的疼痛和病情无关,除了陆拾野,没人能让她止疼。
对方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见她没有回复,又忍不住打了电话过来,许鹿鸣看着那个号码不断地闪烁直到熄灭,始终没有要接的打算。
直到那个熟悉的名字跳出来,她看到那三个字,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滑下了接听放在耳边。
“跑哪儿去了?怎么没在家?”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在放东西。
许鹿鸣握着电话没吭声,嗓子里仿佛塞满了粗糙的沙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光是听见陆拾野声音她就已经忍不住想要掉眼泪了。
“是不是又在学校图书馆呢?我这会儿过去找你。”陆拾野放下箱子就往外走,他嫌电梯太慢了,干脆直接从楼梯下去了。
许鹿鸣的生活很简单,几乎是两点一线,不在住的地方就一定在学校里复习,他几乎想都不用想。
走出单元门的那一刹那,风雪铺面而来,吹的陆拾野有些睁不开眼,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纷纷扬扬的雪花漂浮着,一落到脸上就化成了水雾。
许鹿鸣听着话筒里的风声,眼眶红的厉害,她吸了吸鼻子轻轻叫了一声“阿野。”
“嗯。”陆拾野应了一声,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不满地抱怨道:“天气这么冷,你跑出去干嘛?不是都跟你说了我今天回来吗?”
下了飞机他连公司都没去就直接回家了,进了门才发现家里冷冰冰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出门急连车钥匙都忘了拿,在路口等了好一会儿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南传。”
陆拾野拉开车门冲着出租车司机说道。
“阿野。”许鹿鸣连忙叫住了他,声音有些闷,“我没在学校,你别过去了。”
“你说什么?”陆拾野动作一顿,风雪太大他有些听不清,只好把手机凑的更近了一些。“那你在哪儿?”
“我……”许鹿鸣说不出话来,努力吸了好几口气。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陆拾野问道:“怎么了?”
“我们。”许鹿鸣有些哽咽,强忍着难受说道:“分开吧。”
陆拾野身体僵硬了片刻,慢慢关上了车门,他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