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她醒了告诉她,下午还是要集合的。”然后姜舟留下医生开的单子走了。
在确认姜舟走后,江云善松了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应付教练员,这倒不是社恐,只是觉得看到他们就想起了自己军训时被罚的俯卧撑,提起往事有些伤心,那时候因为人比较皮,就喜欢在队伍里面笑、交头接耳、乱动,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教练员板着脸要他做十个俯卧撑。
军训七天,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个俯卧撑了。
*
程欣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个醉酒的男人回到了家,手里还拿着一个酒瓶。
这是一个噩梦,这是一切的开端,可是这样一个噩梦却在酒瓶碎裂发出巨大声响时转了场,转到了一个黄昏。
落日的余晖照在了银杏树上,泛黄的叶片正裹着金光在风中摆动,而程欣就坐在银杏树下,看着落日。
风吹动了头顶的银杏叶,发出了沙沙沙的声音,这一刻,没有什么所谓的争吵与谩骂,唯有头顶的银杏叶轻轻摆动,落日缓缓下沉。
落日是亮的,尽管它是一种结束。
程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梦很无聊,却又显得宁静,这已经是小时候的事了,竟然在梦里又出现了。
她脑袋沉沉的,躺在床上完全不想挪动身体,她盯了一会天花板,然后猛然意识到,她是在军训期间晕倒了,所以,这里是医务室?
“……”脸都丢尽了啊啊啊啊。
就在程欣还在纠结懊悔的时候,江云善推开了门。
“……”
他怎么在这啊啊啊啊,天啊,让我死去吧。
“嗯?八两你醒了?”江云善正好看到了程欣躺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脸不舒服?”江云善放下刚刚从校园超市买来的牛奶和面包,走近去瞧程欣。
“我没事!”程欣蹭的一下坐起,然后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中气十足,江云善吓了一哆嗦。
“……”江云善面无表情的看着程欣,这病好的挺快,甚至还好过头了。
“看到哥哥别那么激动,你哥我受不起惊吓。”说完,江云善就拉开椅子坐在了病床边。
“明知道自己有低血糖,早餐还不吃?”江云善双手抱臂,挑眉看着程欣。
“……”
“明知道自己已经很瘦了,还不好好吃饭?”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