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絮影早习惯了大家表露的类似反应,在这样的场合里,她一次次被人们提醒着一件事。
她是一个残疾人。
知道她是后天失语后,大家的惋惜会更甚。
觉得她就像是一幅新画的油画,被不小心溅上了黑色的墨,从此不再完美。
无端地,顾絮影想到了秦牧。
他只在第一次意识到她不会说话时惊讶了下,在此之后,就从来不曾再特意提起此事。
秦牧会下意识体谅她,照顾她,但绝不会刻意显出她的“特殊”。
有时,顾絮影也会乐观地想,一体两面,成为失语者,其实同样会有一点小小的好处。
比如在司机热情地同她说话时,她不用再费心去想回复的话语,斟酌措辞。
只需要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到达目的地后,痛快地扫码下车,向司机回以微笑表示感谢。
医院门口。
秦牧比她早到了五分钟,已经停好了车,正从车上走下来。
顾絮影朝着他挥了挥手,两人一起走进医院,去拿婚检报告。
在医学检查证明上,顾絮影看到了上面写着的唯一一行字。
“未发现医学上不宜结婚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