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琉一吓,仰脸看他。
然而白衣少年真如声音一般,冷淡漠然不似玩笑,连那双黢黑眸子都是玄冰似的寂冷。
好像说的不是一条人命,只是随手可断的一根细草。
时琉僵摇了摇头。
然后她看到一点淡淡嘲弄擦过少年眼眸,他转身离开:“蠢。”
“……”
时琉憋了憋气,她一肚子问题和不解和随之而生的恼火,但这时候只能跟上去。
两人在死寂里离开牢房。
时琉把本不该开的牢门锁回去,这才转头跟上。
时琉自己住的那间小牢房在整个地牢的另一头,牢廊最深最远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张石床,床头对着的墙角摆满了瓶瓶罐罐和晒好的药草。
白衣少年进来后一点也没客气,直接就坐到了石榻上,对他来说有些窄了,向后一靠就能倚上石壁。
酆业阖眼调息,虚握的左手搭在单屈起的左膝上。
时琉站在门旁,迟疑望他:“你的伤,好了?”
“没有。”
酆业抬眸,若有深意地盯着她:“不过兴许快了。”
时琉莫名叫他眼神觑得脊背发凉,蹙着眉躲开他目光:“那符元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