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业挑眉:“不喜欢?”
“…别扭。”时琉小声。
“自然别扭。”酆业嘲弄抬眼,“拿来卖弄的,是风尘,风骚,唯独不配风雅。”
“嗯!”
时琉深以为然重重点头。
然后就见青年懒歪了下头,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大氅下左手一抬,袍袖垂跌,露出凌厉冷白的腕骨。
修长指节轻轻一捏——
“咔哒。”
一声清脆的指响。
两朵猩红的火苗忽然凭空跳出,刺破“风”“雅”挂画前无形结界,烧上字幅一角。
哗。
火舌凌空蹿上。
时琉惊望着剧烈燃烧的字画,又转回来,仰头看了看身侧那人。
猩红的火映在他漆黑瞳底。
灼穿了幽暗滚烫的夜色,露出里面一点疯狂又冷漠的愉悦。
一眨眼功夫,那魔焰似的火就将两幅字画付之一炬,烧得灰都没剩下。
漆黑眸子里的滚烫也随之熄灭。
“走了。”
酆业又恢复平常那副冷淡懒散的模样,他淡淡转身,朝楼梯走去。
时琉回神,惊得左右张望——可偌大四层内,来往稀疏的客人,甚至是楼梯旁的守卫,竟然好像没有一个人看到酆业方才做了什么。
少女在原地停了许久,望向酆业的眼神更犹豫。
但几息过后,她还是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杂乱的思绪,径直跟了上去。
这通天阁内,一层客人少过一层。
第五层似是楼内花魁的起居所在,只是此时空荡,不见人影,除了流连于露天栏杆夜色的野鸳鸯们,没几个在这层停留。
酆业领着时琉一路上到六层。
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他眼神微幽:“不在。”
“还不在?”时琉回头,轻声,“再往上就是七层了,楼外那人说是他们阁主的地盘,非请不能入。难道时家长老和通天阁主有关?”
酆业未置可否,径直踏进了六层内。
比起五层极尽奢靡的布置,六层完全称得上空荡——
除了角落几张木质桌案之外,别无长物。
没了遮挡,六层内所有客人一目了然,互相都能看个清清楚楚。
没摆置、没花魁、没乐子,寻常客人上来一圈很快就失望地原路返回了,整个六层内加起来也没多少人。
由此,时琉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一面墙壁前,聚堆站着的几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