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琉从秋千上下来,乌黑眼瞳里像盛着两泊澄净的、漾着花色晴光的春湖。
她就那样安静又小心地走近,观察。
像从未离开过洞穴的小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眼前陌生的生物。
晏秋白觉着这个女孩好奇怪。
他见过无数美人盛景,独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比雪纤尘不染,比梅清丽无争。
而且似曾相识,仿佛梦里见过,隔着层纱似的朦朦胧胧。
时琉也觉得这个青年好奇怪。
他推门进来时完全像另一个人的模样,难过又急迫,好像要抓住什么即将从命里逝去的最珍贵最不可失去之物,急迫得连俊脸都凶近狰狞。
可停下后他忽然就平静了,怔然,然后温和从容,比时家那些自诩世家公子都典范万千,挑不出一丝毛病。
只是那一瞬间,他怔得……
像个走丢了的孩子。
时琉想完,已经停在青年身前。
他比她高好一截,她得仰脸看他才行。
“你真的可以补偿我…任何事情吗?”少女眨眨眼,眸子透着不谙世事的稚嫩狡黠。
晏秋白点头:“不逾矩,不违礼,姑娘尽提。”
“那,你带我去参加你说的那个生辰宴吧!”
“嗯?”
即便做了准备,晏秋白还是意外得抬头:“姑娘想参加时璃师妹的生辰宴?”
“?”时琉歪头,“你为何称时璃为师妹?你不是时家的人。”
“几年前我来过时——”晏秋白声音兀地停住,他只觉着忽然恍惚了下,一个极熟悉又极陌生的少女声音隐约唤着什么从脑海中曳过。
……“白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