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终于泣不成声。
而她身前,紧张心疼地望着她的妇人又气又怒,剑指窗前,倚着窗柩凌空侧坐的白衣少年:“你到底是何人?与琉儿相识吗?你在对她胡说些什么!”
“嗤。”
酆业偏过脸,薄凉无趣地哼了声。
他随手一拂长袍,转身落进窗内,翠玉长笛缓缓在他指骨间显形。
凌厉的杀机,自夕阳而来,自窗外雾气而来,自他身后天地而来——
直欲扑杀面前一切可笑造物。
只是在他抬笛的前一息,倏地,那个死也不肯转身的少女回过头,她抬起纤细胳膊,拦在了妇人身前。
染成红鸢一般的眼尾睖着酆业。
“你不许杀她。”时琉字字颤音,又字字坚厉。
“怎么,小蝼蚁,长了点修为,就敢噬主了?”酆业松散笑着,眼底霜意却纷繁如一场盛大将落的雪。
“你、不、许、杀、她!”
酆业终于敛淡去了最后一丝笑。
他睥睨着她,冰冷的魔焰丝丝缕缕地缠上他琉璃石似的眼眸,如雪夜里映着清月的湖,寒凉沁骨。
“你敢为了区区梦境虚像,与我为敌?”
“她不是梦!”
“……”
难以言喻的怒意从空荡的胸膛里烧起。
酆业冷冷睨着时琉,他不知缘由,只是看着她这样站在他面前,与他相敌对,身后护着旁人——单是这样一幕就叫他怒意冲天难以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