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业冷淡睨他:“那下船以后,你来不及杀任何人了。”
文是非一顿,脚步也停下:“你确定,你现在还有当初一半的实力?”他轻眯起眼,目光威胁地打量那袭清寒白衣。
“没有。”
酆业垂手,一缎通透的翡翠色流淌下来,翠玉长笛自他指掌间缓缓显形。
他平静而漠然:“但杀你,何须半力。”
“!”
文是非身周妖气一荡,那双血红眸子一瞬就光芒怒放,隐约几乎拖起细长的红色微光,妖异地曳于眼尾。
酆业却视而未见,握着长笛随手一拨,那些几若实质的血红妖力便像生生被劈出一条长路。
路两旁如幽冥血河,噬人的曼陀罗妖娆地摇曳着,红丝如血。
白衣踏过,半点也未沾染。
文是非眼神更烈,但怒意抑着,他回头,也不去看走近又漠然擦肩过去的酆业,而是重新望向楼下。
“我影响不了你,但能影响她。”
酆业不为所动。
文是非面上笑意有些疯狂:“在船上,你也不敢与我动手——这渡天渊有多深,你知道的,船若不保,她就随时会死。”
“你想说什么。”酆业终于停下。
文是非扭头,妖邪之气染得他眉眼都狰狞:“至少在船上,她是你的弱点、死穴。”
“她只是个侍女。”
酆业漠然回身,眼神睥睨不屑,如看个废物稚子:“不过,她若不在,我会很不喜——所以在船上,她是你们所有人的保命牌。”
文是非:“——!”
酆业说完,也懒得理会这位过了万年也没什么长进的妖皇气成什么模样。
他转回身,径直便朝房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