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没出口,反倒是脑袋下意识扭向了蔺清河。
小师叔祖不愧是小师叔祖。
被一个上古大魔这般秽语污蔑,他竟然还是和进来时一般无二的神情,分不出是漠然还是从容。
一定要说,也只有眼帘垂下些。
他似乎很轻地叹了声。
“擒你回来,非我本意。”蔺清河说。
魇魔娇戾笑了:“那你要如何,放了我吗?”
“你为恶无数,终究难容于世。我放得,玄门也放不得。”
“那你倒是一剑斩了我、为你的天下苍生除害啊!”女人终于撑不住笑,神色戾然而咬牙切齿。
蔺清河沉默。
袁沧浪回过神,就已不自觉听了两个来回了。
他有些懵。
虽说无情道讲究太上忘情,万般私事不值挂心……但都被魇魔污蔑夺了元阳,就算为了玄门清誉,小师叔祖第一句是不是也不该先说这个?
袁沧浪想了想,还是委婉而艰涩地用传音表了谏言。
蔺清河很坦荡。
他没有回以传音,而是当着封天石牢内的魇魔的面,侧过身,只平静地对袁沧浪说了一句:
“她所言属实,未有污蔑。”
袁沧浪:“……?”
想来飞升成仙的雷劫当头劈下来也不过如此了。
见袁沧浪太过震惊,一副要神魂离窍的模样,蔺清河自身虽不在意,但毕竟顾念这是后辈子弟,便多添了句:“我从未做过愧对宗门之事,你无须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