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她唯一的问题在于没有违背心意却又符合心愿地顺从傅晏。
这太危险了。
如今的宋洇是没有仙女教母的灰姑娘,连一辆合格的南瓜马车都租借不起,哪里有什么资本去赌,哪怕是为了周氏药业,这绝不值当。
可能到头来竹篮打水,两手空空。
用情感作为筹码,去寄希望于别人施舍,再愚蠢不过的事。
更何况,物是人非。
宋洇熟悉的是七年前的青葱冷寂的少年,而不是现下一个名字说出来就能把周家吓得瑟瑟发抖的傅少。
自古能共苦的多,同甘的少,更何况宋洇从未和傅晏共苦。
她才是那个让傅晏在明嘉抬不起头来的人,让傅晏成为了明嘉茶余饭后的笑料、陷入更大的深渊的人。
如果傅晏不喜欢她,又或者现在的喜欢只是一场虚幻,当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想起来曾经的羞辱,他会怎么办?
宋洇的手心出了冷汗。
“宋洇姐?”
电话那头,宿以炀的声音让宋洇如梦初醒。
“怎么了,小宿?”
宋洇已经回了自己平时居住的花园小区,房子不大,但胜在五脏六腑齐全。
宋洇正坐在自己的书房,翻查着近期周氏药业的新闻资料。
宿以炀的声音略显疲惫,这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像是饱受摧残的花骨朵儿,此刻有些为难,问:“宋洇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宋洇翻查资料的手一顿,诧异,她走之前请了整整一个月的假期,现下不过才半个月。
问:“出什么事了?”
宿以炀自知瞒不过,便干醋一股脑儿全说了。
“是这样的……还是小周总那边出了问题。你是知道的,咱们分公司最大的领导就是小周总,不论是什么文件,最终都得交由他签字,但是现下文件已经堆好几打了,但他还是不来。”
宿以炀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忙碌于跟合作商道歉,头疼得不想说话,所以才厚着脸皮找他们唯一的救星,他细细说来:“上次的事……”一顿,语气尴尬,没敢提宋洇,只说,“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尤其是傅少说他打了小周总,还让小周总道歉的事,小周总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想来心里肯定不痛快……现下嘉汇那边不合作,估计是周总没道歉,同事们都在讨论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人公然说小周总的坏话。总之,流言蜚语满天飞,小周总似乎觉得面上无光,来了一趟就直接失踪,没人找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