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西装外套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目光疏冷,却只有她一人,男人正静静地看着她。
“傅晏。”
宋洇嗫嚅着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心尖子都在颤,“你回来啦?”
傅晏颔首,就站在那边,许久垂眼问她:“走吧,回去?”自然的语气。
宋洇想起来小时候在雪地里乱跑被宋清予揪住讲道理的情形,她条件反射一副被抓包的模样。
“嗯。”
她很自觉地躲进他的伞底下,然后像是小孩子一样握住了男人的衣袖。
“你回来得挺慢。”宋洇吐槽。
“路上积雪厚重,虽然有人铲雪,但司机仍旧没办法开快。”
“哦。”
宋洇正发怔,突然觉察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错开她的脸摸到她的头发。
“头发上沾了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烫的感觉在伞下雪里存在感十足。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长发上,伸手,帮她温柔弹去落满的雪粒子。
宋洇不敢动,也不敢抬头看他,便只能微微抬眼看男人衬衫领上冷淡的喉结。
他一定很冷,可手指不经意碰到宋洇的皮肤,才发现傅晏的体温是烫的。
“好了没?”宋洇催促。
她的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乱跳,好像傅晏就是一个开关,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只要一出现就能够精准地把她的少女心点亮。
男人的动作停下,才告诉她。
“嗯,好了。”
是确切的回答。
雪夜里,女人抬起眼看他。
风雪把她的鼻尖冻得泛红,秀气的眉稍稍蹙。
她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叫他:“傅晏。”
“嗯?”
“你的身上也有。”宋洇突然想告诉她,雪地靴在松软的雪地里抬起脚后跟,她踮起脚尖,想要拍掉傅晏头顶的雪。
可没想到傅晏自然地低了头。
男人的下颌线分明,碎发散乱。
落拓的身形微微弯曲,宋洇的手就顿在那里。
宋洇突然意识到。
原来,哪怕是落难的公主也不必垫脚。
因为总会有人为她弯腰。
宋洇后脚跟缓缓着地,小心地伸出手,替他掸去几乎不存在的落雪。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