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昕是护士,但性格却不同于职业给人的刻板印象,她话多偶尔冒失,幸好,只是在生活里,工作时像是换了一个人,尽职细心。
她是负责孟晚枝的主要医护人员。
“你好你好,是宋洇吗?”
“是我,”宋洇抱着手臂,温声询问,“曾小姐,您看到我母亲了吗?”
曾昕呐呐,提远了手机,询问同事,而后告知:“宋小姐,孟女士刚刚修建完花枝去休息室插花了,你要找她吗?我去让她接电话。”
宋洇道了谢,突然听到曾昕在电话那头讲话。
“哦,对了宋小姐啊,你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啊?最近有个姓商的先生总是打电话过来问孟女士是不是住在我们这里,出于保密协议、保护住院人员信息我们拒绝了回答,但是对方如果想找孟女士还是简单的,我得告诉您一声。”
宋洇听她说“得罪”,心一紧,顿顿,问:“姓商?”
“他自我介绍,叫商什么、商四序,说是有要紧的事,好凶啊,跟要债的一样。”
商时序。
宋洇了然,想起来上次在飞机上遇到商先生,他说他认识她父亲。
看来是真的认识。
宋洇略思索,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画面,回忆起父亲投资过的一个项目……
一愣。
“哎——宋小姐,”电话那头的女声打断了宋洇,告知,“同事找我临时有事,我去帮你喊一下孟女士,先挂啦。”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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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现在是白天,孟晚枝修剪完花枝,摆到瓶子里,没想到会接到宋洇的电话。
“洇洇?”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像是五月的春蕾,花瓣柔软而美好。
她随意地询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宋洇温和的声音有几分无奈,失笑:“妈,没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一身白裙的女人一怔,回答:“可以可以,怎么不行。”
孟晚枝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比如现在,是少有的时刻。
在孟晚枝依稀还记得的几段记忆里她的女儿是不亲近她的,所以有些不习惯。
她只记得宋洇总是黏着她爸爸。
像是个永远不知疲倦的小怪兽、小炮弹,流行闪电般冲进宋清予的怀抱,抬起头,笑脸盈盈,直到累了才歪过头疏离而有礼貌地同她问好,叫一声“妈妈”。
孟晚枝捏着没有刺、柔软花茎的菊,有些想念她的玫瑰。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孟晚枝率先打破了沉默,耐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