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看她这样吃力,笑一笑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一角,“唰”的一下就拉到了一边。
她看了看他修长的手臂,再看一看自己的手臂,明白了差距。
郁闷算不上,但也有点被揭短的局促。
见他要忙,她很自觉地先去洗手间洗澡,出来时,沈述还在处理办公桌上的一些文件。出门他也不忘带上这些,有时候让虞惜怀疑他是不是一台永远不会停歇的精密仪器。
夜深了,他将室内的光调到很暗。他肤色冷白而硬朗的脸,在这样昏黄的光晕里倒是被染上了几分暖色,不似平时那般高不可攀。
沈述坐姿很正,姿态却非常放松而自然,这会儿他的西装已经脱了,衬衣贴着精瘦的上半身,不用触摸也能感受到其中暗藏的力量。
沈述很迷人,这种迷人体现在方方面面,其中最醒目的一点就是他身上那种掌控全局的气质。
虞沉向来是瞧不上这些小辈的,可就是他这样吹毛求疵的人,也对沈述另眼相看,曾经盛赞他胸襟宽广、远见卓识,有眉眼做山河的气度。
这是虞惜在父亲嘴里听到过的对后辈最高的评价。
虞惜不懂这些,但和沈述相处了这段时间,她也能感觉到他的为人。
只是,他最动情的时候也保持着理智,永远都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总是游刃有余地逗弄她。
这让她多少在他这里有点气短。
她正胡思乱想,沈述从文件里抬起头:“洗完了?”
虞惜回神,点点头,就要滚去沙发里。
“等等。”他喊住她,拧上钢笔盖从座椅里起身。
虞惜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自己,高大的身影很快就笼罩住了她,人还有些楞。
沈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沙发里让她坐下。
只一会儿,他又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
虞惜看到他利落地插上、打开,撩起她的湿发替她吹起来,这才明白他是为了给她吹头发。
其实,不吹头发也可以的。
她拿出手机打字给他看:[不用了,你去忙吧,太耽误你时间了。]
沈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我去工作了,你会自己吹完吗?”
虞惜被他噎了一下。
沈述边替她吹拨着头发,边抽空抬起眼帘撩她一眼,眼神淡漠:“洗完头不吹头发,你这是什么坏习惯?这样很容易感冒。以后不许了,知道吗?”
话说到后面已经带了几分严厉。
虞惜下意识点头。
可能是觉得自己语气有点严肃,他神色放缓:“坚持吹头发一周,我给你奖励。”
虞惜眨了眨眼睛,看向他,那眼神像是在说“什么奖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