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燕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才点头确认。
虞惜是最晚下班的,收拾完东西,外面已经下雨了。
她走到楼底下才发现自己没有带伞,从这边到停车位的地方足足有十几米,跑过去可以预料会淋成落汤鸡。
“没带伞?我送你过去。”身后有人走过来,径直替她撑开一把黑伞。
虞惜回头,正对江郁白俊美的面孔。
她脚步没动,只看了他一眼就冷漠地收回了目光,转身踏入雨里。
同一时间又被身后一股大力拽回来。
“你疯了?!”
虽然他眼疾手快,她肩膀的地方还是淋湿了一点。
虞惜挣开了他的手。
江郁白微微举起手,往后退了一步,示意自己不碰她。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有事说事,不管是憎恨也好,仇视也罢,总比这样僵持着要好。
“虞惜。”他沉吟了会儿说,“我们聊一聊。”
“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只要,你尽量少出现在我面前,少跟我说话就好。”她平静地盯着雨幕,说。
她不是那种很钻牛角尖的人,可一旦看到这个人,情绪就会失控。
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她想起沈述说过的话,忽然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他的顾虑并非没有道理,她确实没有这么强大的抗压能力,能做到像江郁白一样云淡风轻。
她每次看到这个人,就会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
犹如被一层阴霾笼罩,整个人都不能呼吸。
她这样明晃晃的抵触,让江郁白也有些沉默,向来自信的笑容也落了。
其实他很少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虞惜是个例外。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其实他出国后曾有过后悔,当年因为一时意气做下的事情,终究是让他心里不能释怀。
尤其是在国外听说她不能说话了,他想起过去她明媚的笑容,还是会觉得有一种迟钝的、迟来的痛。
“如果你恨我的话,大可以给我几巴掌。”江郁白说。
她没回应,也没看他。
江郁白:“其实我这些年在国外的时候也会想到你。”
虞惜这次终于看向他了:“想我?想我怎么可笑,怎么可怜吗?江老师,谢谢你教我的这一课。”
江郁白失笑,嘉许地点点头:“对,就该这样。真这么恨我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没必要看到我就躲。是我对不起你,我承认,你恨我是应该的,没必要藏着掖着。”
虞惜冷笑,不置可否。
她恨江郁白吗?答案是肯定的。
但她更恨的其实是那些不愿意倾听她的人。